自家人知自家事,别瞧前头这些哥哥们一人模狗样的,若论起富贵,可真没能耐的。
老大得忙着维系军中势力,那可是顶顶烧银子的主儿。老三整日为着破古董字画一掷千金,三福晋可没少在众福晋跟儿前抱怨。老四倒是有钱,可惜这位可不是享受的。老五也是可怜见儿的,老太后手上不是宽泛儿的,宜妃娘娘倒是宽裕,然是惯不委屈自儿的主儿,便是两儿子等闲别想从那位手里扣出钱来。至于老七,啧啧,都不稀得说他。
老八银子没有心智不小,有时还得九哥接济。剩下的弟弟们更甭提了。想到这里,老十突然生出一股子诡异的自豪感。
瞧这兄弟们整天劳心劳力,这日子过得,还不如他老十得意。
瞧着满院子的苦逼兄弟,十阿哥厚的小肚子下意识往前挺了挺。
可不是嘛,众阿哥这儿瞧着这透明的窗子眼气归眼气,但再不知价值何之前,谁也没敢说要如何如何的话来。
府上这么一大家子,光儿子都那么些,便是真花大钱买了下来,给谁用还是事儿呢。
只诡异的是,平日里一惯豪气的老九今儿是迟迟不发一言。只打眼瞧着这华丽丽的窗子,仿佛一负心之人。
老十下意识揉了揉眼,即一机灵,被自儿这番诡异的猜测吓地不轻。
众人今儿本为着这窗子而来,然过后除了多些酸气儿之外再没旁的了,一很快便告辞离去。只除了九阿哥顶着自家四哥的黑脸硬生生留了下来。
这厢好不容易等到弘曦下课,不顾后面跟着的安宏两人,胤禟直接一把将人拉到了一旁树荫下的僻静之处。
硕大的古桧柏下,胤禟努力挤出笑意。
“我说侄儿啊,最近叔叔我可是哪里得罪了你”
“没啊”弘曦瞧着眼前笑的跟狼外婆一般的九叔,目光微闪,而后一脸懵懂的摇了摇头。一双大眼睛瞧着极是澄澈道:
“然不是了,咱叔侄俩这交情,谁跟谁啊便是有一二不是,在咱们这多年交情上,侄儿也必是不能怪罪叔叔的。”
弘曦这话说的极是真诚。
然而越是这般,九阿哥这心里头啊放心不下。想想这琉璃的价值,那可是百花花的银子啊侄儿的本事,别人猜不出来,他还能难道猜不出吗老爷子底下要真有此能人,也不至于这么些年了才拿出来。
想到这里,九阿哥面上愈发和气了许多。一双桃花眼乎眯成了条缝。
“弘曦侄儿啊,你咱们叔侄俩合作这么些年,叔叔我可曾亏待过你去。哪回得利不是侄儿你占大头。”
“不啊,咱们平日里四六分成,占大头的不是九叔你吗”
弘曦瞪大着眼,一副你不要诓我的表情,胤禟不觉一噎:
“侄儿,咱这帐可不兴这么算啊,你九叔这头,这又是出人又是出力的,还要上上下下各项打点,动辄还要被那些多管闲事的御史一顿埋汰。”
九贝勒一副我可太不容易了的模样,然而一旁“天真可”的弘曦可不吃这一套。一张小脸登时便皱巴在了一起,可怜巴巴地叹了口气,语气分外无奈道:
“侄儿研究这花费如何,九叔您也是知晓得,光这天南地北的寻材料便是一项极烧钱的。还动辄失误,便是再多银两也禁不起这般造作啊侄儿这下验可是入不敷出了呀”
九阿哥心下一凛,然而下一刻眼前小侄儿语气突然欢快道:“
还是皇玛法出手大方,如今总算度过了这坎。”
说着还一脸好不心虚的了眼自家九叔。这眼儿,活像一副渣男背叛后瞧自家前任的模样。九贝勒心下又是一突,然而想到老爷子往常的举动,不禁又有些怀疑道:
“侄儿可莫要诓骗你九叔我,老爷子什么脾性,叔叔我这做了十年儿子还不晓得吗”
那可不是大方的主儿,尤其他们这些儿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