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从室外透进的光线照亮屋内,眼前是个小厅,摆着一张八仙桌,左右各一把椅子,却不见有人。
宋映白探头进去,“请问有人吗”
向西边,是一间屋子,门掩着,又往东,猛地就到一个瘦弱的妇人站在东边房间的门口。
她穿着一身粗布袄裙,头简单的挽着一个发髻,插了一根简陋的骨簪,二十来岁的年纪,眉眼含着说不出的愁苦,人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这位夫人,我们不是坏人,我朋友受伤了,能否借宿一晚”宋映白客气的道,摸了摸身上,幸好塞在暗袋里的碎银子没被冲走,“我们会付住宿费用的。”
妇人听了,抬手指了下对面的屋子。
宋映白连声道谢,缩回身子对黎臻道“太好了,这位好心的夫人允许咱们住下。”
可是等把黎臻扶进屋子,却发现原本站着的妇人不见了,宋映白心想她是进屋了,不和他们这两个男人多说话。
他让黎臻先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他则去推开西边房间的门,门很沉重,推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
迎面而来的灰尘,这屋子应该很久没人来过了,也不是卧房,靠窗摆着一张小榻,屋中央摆着织布机,还有绣架,同样落满了灰尘。
宋映白用袖子简单擦了擦小榻,出门将黎臻扶进来,让他坐下,他则去小厅了搬了个椅子,“夫人,我借一把椅子用用。”
对面的屋子没有回答,宋映白就当她答应了。
他快累死了,只想尽快坐下,也没多想,将椅子搬回了屋内,坐到黎臻对面,往后一靠,舒服的长出一口气,“终于能坐会儿了。”
黎臻也是,躺在那儿休息,半天没有说话。
等歇得差不多了,宋映白道“我去问问她家有没有草药,她住在这种荒山野岭,少不了遇到各种蛇啊蜈蚣什么的有毒性的东西。”
黎臻着他,欲言又止。
宋映白擦了擦额头的汗,起身到了对面屋前,“夫人,我朋友被毒蜈蚣咬伤了,不知您家有没有治疗的药粉能不能帮帮我们,感激不尽。”
屋内寂静无声。
“夫人”宋映白提起了警惕,敲了敲门,这一敲不要紧,他立刻就发现这道门,从门板到门坎布满了灰尘,完全没有开阖过的痕迹。
他登时冒了一身冷汗,惊慌的低头一,就见屋内的地面何尝不是布满了灰尘,只有他和黎臻的脚印,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的脚印。
他壮起胆子,慢慢推开门,随着吱嘎一声,就见屋子尽头的床上躺着一具干枯的女尸,被子盖在腋下,露在外面的衣服,和那个夫人一样。
这一瞬间,宋映白不觉得可怕,只觉得悲凉,一个女人为什么孤身一人死在这荒郊野岭,她没有丈夫和亲人吗
“对不起对不起”宋映白将门关好。
他马上回到西屋,把门关好,将发生的事情跟黎臻说了,末了问“咱们要离开吗”
“如果按照你说的,她已经允许咱们住下了,之后不打扰她,两不相干。我感觉她没有恶意,而且今晚上肯定要下雨,咱们没地方去。”
宋映白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无处可去,就是有女鬼的屋子也得将就,总比在野外淋雨强。
“那我去有没有吃的。”宋映白虽然怕鬼,但饥饿也很可怕。
黎臻双颊因为发热,微微泛红,声音沙哑的道“你要是害怕,我可以坐在厅里陪你。”
“不必了,我根本就不怕。”宋映白硬着头皮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