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殇没说话。
在我以为他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他却搂得我更紧,漫长的沉默过后,是温润笃定的一句“她不是我妈,没资格拆散我们。”
我一愣,很久都没反应过来,“可她是你最敬的长辈”
“那是以前。自从她不择手段伤害我的女人后,就不是了。”他顿了顿,用特别严肃的语气补充道“秦歌,所有人都知道我你如命,任何人敢伤害你,那便等同于要我的命。”
我想哭又想笑,最后一点点缠紧傅言殇的手指,“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甜言蜜语的我总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是你这个傻女人把我变得面目全非的,所以,你要用下半辈子来对我负责。”
“好,我用下半辈子来对你负责。”我说着说着,都觉得此刻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太不真实,一时之间没忍住,用力地掐了自己一下。
会痛的,我不是在做梦
傅言殇见我这样,瞳仁里的痛惜情绪更浓,低低道“我的傻老婆,这段日子吓坏了吧,这是真的,不是幻象。”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明明不想再提以前,可就是很不争气地哭诉“傅言殇,那时你要亲手给我做人流手术,我真的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傅言殇也不解释,只是一字一句地重复着“我错了,我错了。”
我所有的委屈和悲恸都这一刻发泄了出来,哭到最后,我觉得他其实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因为我懂了这个男人的心。
彻彻底底的懂了。
心不动,则不痛、则不乱。
我能体会和理解洛洛的死,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就这样静默相拥,聆听彼此的心跳声交缠在一起。
傍晚时分,萧禹和安妮来了。
我见他好像有急事要和傅言殇谈,索性拉着安妮进了房间。
安妮拿了个枕头给我垫在腰部,说是这样坐着会舒服一点。
我说“没那么夸张,才五个月,腰还受得住。”
“受得住也要注意,垫个枕头总没坏处。”安妮着我的脸,话还没说几句,眼泪水就出来了。“幸好厉靳寒良心发现,不然方雅和李寂桐、纪宁的诡计将得逞了”
“秦歌,你放心,我和林薇绝对不会放过纪宁,她在精神病院有的是罪受”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刚才外婆求傅言殇饶了纪宁的话,“你们把她怎样了”
安妮恨恨地说“当然是把她往死里折磨,吃药打针,被疯男人强”
我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安妮估计是怕我不忍心,又说“秦歌啊,你就别不忍心了。像纪宁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可怜的,何况这也是傅言殇的意思,毕竟是她将洛洛推下楼的。”
是啊。
是她害死了洛洛。
我咬了咬牙,说服自己硬起心肠,“我想明天去精神病院见见她。”
“见她做什么”安妮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