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出他了吗?
她看到他像野兽一样与人搏斗的样子了?会不会觉得他很粗鲁,会不会害怕?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只一个遥遥对视,数息之间,谢寂离头脑中已经闪过无数想法,揣测着年荼的心,愈惶恐,愈绝望。
年荼却眼神一亮,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扬手叫他:“谢寂离!”
所有目光一时间全部涌向擂台上的年轻雄性。
惊诧、羡慕、妒忌……
谢寂离万众瞩目。
即使他刚赢下了这场全校冷兵器搏击大赛的最终决赛,拿到了冠军,也远远不如被漂亮的小雌性当众叫一声名字令人艳羡。
“真的假的……怎么是他?”,有认识他的人抓狂地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小雌性究竟看上了他什么?
谢寂离在班级里人缘并不好。
原因是他曾与一个出身小贵族的同学起过龃龉。哪怕是在帝国军校这种地方,也不缺少拜高踩低的人。小贵族看谢寂离不顺眼,他的狗腿子们自然也不会给谢寂离好脸色。
再加上谢寂离性格孤僻,终日独来独往,生活拮据,身上还总是带着伤。
这样一个雄性,怎么可能被雌性看上?
诚然,他的确很强,但雌性择偶从不以雄性的战斗能力为标准。
无论是谁得到雌性的青睐都合情合理,但这种好事落在谢寂离头上,就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谢寂离立刻跳下擂台。
顶着无数探究目光,他拨开人群走向年荼。
他似乎并不享受这种大出风头的感觉,也没有自作主张触碰年荼。
年轻的雄性一如初见那般寡言,距离拉近,年荼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拘谨。
“你想去哪?”,他哑着嗓子小心询问年荼,见年荼不答,试探道:“我带你逛逛学校,好吗?”
在年荼看不到的角落,他紧张到指缝都渗出汗水。
年荼迫不及待地想让他带自己摆脱这尴尬的境地,忙不迭点头。
她安抚地摸了摸已经快要爆的小白猫,轻声哄它:“再忍一下、忍一下下……”
话音未落,却偏偏有不长眼的家伙撞上来。
面前突然挡下一片阴影,年荼愣愣抬头看过去。
是一个陌生的雄性。
来者正是那个与谢寂离有旧怨的贵族同学,他的父亲是子爵。
年荼不认识他,自然也不知晓他与谢寂离关系不睦。
她略略打量了他一番。
仅从着装就能判断出这也是个军校生,但即使有严肃的制服穿在身,还是能从他的眉眼间看出几分轻佻。
“日安,阁下”,他自我介绍:“我是裘序。”
一边说着,他竟暧昧地贴上来,自作主张要对年荼使用吻面礼。
对不熟悉的雌性使用吻面礼,毫无疑问是一种调戏。
年荼大惊失色!
她皱眉连忙躲闪,但似乎躲不开了!
电光石火间,寒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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