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瑾瑶情绪低沉,和母亲一起走出景园的院门,不想迎面就被人给撞了一下。
郭母和郭瑾瑶都吓了一跳,两个人往后倒退两步,抬眼去撞到她们的人。
是个年轻的男人。身形清瘦,离得近了,能闻到这男人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药味。
这个年轻的男人是赵一鸣。原是想要来找陆庭宣的,只顾闷头走路,不想竟然撞上了人。
也连忙抬眼去,便见是个中年妇人和一名少女。身后还跟了一个丫鬟。
三个人想必都被他吓的不轻。特别是那名少女,这会儿一双眼圆睁着,面上满是惊讶。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两旁的戳灯已经点亮,这会儿正明晃晃的亮着。
因着今儿是陆庭宣和许琇宁大婚的日子,戳灯里的蜡烛都是大红色的。烛光透过蒙在灯上的白纱透出来,光线越发的柔和起来。
有道是灯下美人,越越美,更何况郭瑾瑶原就生的相貌秀丽,眉眼间还有一股子卷的清气,这会儿在烛光下见到,只会让人越发的惊叹。
赵一鸣便是如此。而且在到郭瑾瑶的头一眼,他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就好像忽然有人在他的心尖上轻轻的掐了一下般,一颗心忽然就颤的厉害。
向来能说会道的一个人,这会儿竟然形如泥塑木雕,目光望着郭瑾瑶,整个人都呆住了。
郭瑾瑶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虽然很有才学,但见到的年轻男子也不多。这会儿猛然的被一个年轻的男子这般盯着瞧,羞的一张脸都红了。忙低下头往母亲的身后躲。
郭母原就不认得赵一鸣。而且赵一鸣今儿的相貌还用药水改过了,所以在郭母眼中,这只是一个不认得的,相貌生的很普通的人罢了。
这个人,先是闷头撞上了她们,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说就罢了,这会儿目光还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女儿瞧。
也不晓得是哪家的子弟,竟然这样的不知礼仪
郭母心中就有几分不高兴起来。
不过她出身香人家,是个性子温和的人,从来没有开口骂过人。这会儿虽然心中对赵一鸣很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只不悦的了他一眼,随后就转过头叫郭瑾瑶和翠浮“我们去前面。”
翠浮应了一声。郭瑾瑶则是压根就不敢抬头,手攀在郭母的胳膊上,随着她低头往前快走。
赵一鸣也忘了要叫住她们,或是道个歉,或是攀谈两句,问清楚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姓甚名谁,见她们走了,也只转过身,继续呆呆的望着郭瑾瑶的背影。
于是等到陆庭宣出来的时候,到的就是站在这里形如一块望夫石的赵一鸣。而且他站在旁边了好一会儿,甚至还伸手到赵一鸣的眼前扬了扬,赵一鸣依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陆庭宣晓得他这位师兄是个跳脱的性子,什么时候有这样过心中微惊之下,忙伸手拍上了赵一鸣的肩。同时沉声的唤他“师兄。”
手中很用了些力,赵一鸣毫无防备之下,只被他这一下给拍的半边身子都垮塌了下去。
不过这一掌也确实将赵一鸣给拍的回了神。不再目光呆呆的望着郭瑾瑶,转过头陆庭宣。
陆庭宣问他“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他刚刚的模样,好像心神都被什么东西给勾走了
赵一鸣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如实相告“刚刚我在这里到一位姑娘,她,她。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就是,想要一直着她。哪怕她已经走了,我还是,还是想要到她。”
赵一鸣虽然在医术上极有天赋,人也是个没正经的,但还从来喜欢过姑娘,自然不晓得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感觉,但陆庭宣却是立刻就明白了。
原来赵一鸣的心神是被一个姑娘给勾走了。
唇角微弯,陆庭宣便问“那位姑娘是哪一位大人的千金姓甚名谁”
赵一鸣摇头“我不知道。我,我压根就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就将刚刚他是怎么不小心撞到郭瑾瑶母女,随后他到郭瑾瑶时惊艳的什么话都忘了说,只呆呆的望着她,对方母女如何抬脚就走的事都对陆庭宣说了。
陆庭宣
这还是那个在他面前一直聒噪的跟只麻雀的师兄吗
想了想,他只好说道“女眷都在后院,我现在叫个丫鬟带你过去。你躲藏在暗处,偷偷的一那些女眷。待到刚刚的那位姑娘,你就告诉丫鬟。丫鬟自会去打听她的名姓。旁的事我们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