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山点头:“嗯,我的错。”
封愿彻底服气了。
“喂,带皮筋没?”
“带了。”
“先帮我扎个头。”
“我手上有点脏。”
封愿坐起来,“你要和我比脏?”
沈千山这才摘出藏在手腕里的皮筋,动作略笨拙地帮他梳。
“你不脏。”
封愿勾了勾唇。
银比上次又长了些许,根处可以看到点原生的黑,很漂亮。
但尾混了泥土和血污,一梳一个结,扯的他头皮有点痛。
“沈千山。”封愿继续抱怨,“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不会扎头啊?”
沈千山神色认真地回:“没有,你是第一个。”
封愿满意地笑了。
他们像是一对平常的情侣,爬山到半坡,随地一躺,相依看日出。
只是两人身上都有很多血迹,有些早已干涸,有些伤口还在往外洇血。
他们聊了很多话,从十年前的初遇,到封愿接下击杀榜上的任务接近沈千山;从那晚没能吃上的糖醋里脊,到和沈槐安定下的机车赛。
封愿大度地表示:“随小孩儿叫吧,嫂子和哥夫都一样。真正的上位者,从不在称呼上计较。”
沈千山掐了掐他的腰,封愿腰身一麻,轻轻吸了口气。
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两人安静地等了好久,直到意识昏沉,恍惚间才听见有人在叫他们。
似乎,还有螺旋桨的破风声。
熟悉的声音激动地喊:“我看到他们了!封池我看到他们了!!!”
“喂,沈木头……”封愿费力地睁眼,问他,“你有听到吗?”
男人没有回答。
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封愿蹙眉起身,被扎歪的银别扭地从肩侧滑下,轻轻擦过男人沉静的睡脸。
“千山,你醒醒,别睡……”
男人依旧没有回应。
封愿慌了,试探着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又因为手在颤抖,没法察觉出来,他费力地把人扶起,贴在对方胸膛安静地听。
不对,这样也不对,封愿想,怦怦怦的,吵死了。
闻玖从直升机的梯口跳下来,就看到封愿低头,怀里抱着昏迷的沈千山,又亲又摸的,不断去探对方的脖颈和脉搏。
闻玖声线哽咽:“封愿!”
封愿仓惶回头,脸上的泪水滑落,晨光里美的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