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无异议,愿以一年为期,为国效力!如失败,甘愿受罚!”
小符皇后眼角噙泪,拱手跪拜。
“陛下,请念在我已故姐姐面上,望开恩典,给训儿一次机会!”
“传诏
久坐龙椅,始终未开口的柴荣终于下诏。
“罪子柴宗训枉顾家国体面,理应受死,念其对军中有功,特许一年时间赶赴漠北,一年后审查政效,功则赏,罪则罚!”
“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天后,汴梁城泰和门。
柴宗训坐上北上的马车,回头最后看了眼汴梁城。
“柴宗谊,蔡桂芳,你们给我等着,今时之耻,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同时他心中也念及小符皇后,从口袋中拿出一封血书,里面只有一个字。
“逃!”
这是小符皇后昨晚派人送来的,显然,她知道柴宗训此去漠北有多艰难,他已不报希望,只愿柴宗训能苟且一生,远离大周。
至于自己,早已做好在冷宫中度过余生的打算。
柴宗训深吸口气,小符皇后有情有义,怎可辜负?
“姨娘,放心,我会回来的,我会让你为我骄傲!”
此去漠北,随行者只有两人,女仆小昭,宫人穆左。
曾几何时,四皇子振臂一呼山呼海应,到头来,身边亲随却只有这两个。
柴宗训不仅感到一阵唏嘘。
“皇子殿下,时辰不早了,动身吧!”
柴宗训颔首,放下影帘,驴车晃晃荡荡,向北而去。
大周漠北,并非真正沙漠,只是和北方后汉余孽以及契丹的战端不断,才使得民众流离失所,土地荒芜,十里未见一户。
十日后,柴宗训来到川城。
此处便是后周漠北重镇,再往前就是已经被契丹占领的瀛洲。
柴宗训的驴车驶入川城,川城府衙纷纷列队迎接,川城刺史安达卞,府衙主薄郑光培,笑容满面。
“四皇子周车劳顿,我等小臣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十天时间,路途颠簸,对柴宗训这个理工男来说,还真挺难。
况且后周这个道路惨不忍睹,不下雨等同沼泽,下了雨就是河,说是乘车,和划船也没啥区别。
好在后周疆土不大,十天时间咬咬牙挺过来了。
“不必客气,刺史大人可将川城居册户籍,以及收支用度呈上来!”
这十天,柴宗训在车里没闲着,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改善漠北状况。
心中也制定好了几个计划。
怎奈话音刚落,安达卞却一脸苦涩。
“皇子殿下,不需账册,我便可口述与你,川城现存三百二十一户,共一千一百一十三人,五旬以上者七百零九人,十二岁以下孩提一百零四人,妇孺一百八十九人,可劳作的壮年,只有一百一十一人!”
“我,这么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