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同甘是很容易的,同苦的要求要高很多。且同苦的情分,也比同甘来得深远。
有一点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幽州挺干净的,这个干净自然不是跟后世的城市比。
而是跟她沿途来的州城相比,幽州城的下水道没有死猫死狗死老鼠,没有粪水臭味。
城角也没有成堆的垃圾,就连城中往来极多的拉货的驴,和将士骑的马,但牲口粪便也不多。
还有就是,她发现幽州城的士兵虽然也是灰土头脸,但相对来说算干净的。
这个也不是跟禁军和凌王府亲卫比,禁军人家是好日子过习惯了,天天在皇城当差,肯定不能让自己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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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也不是跟禁军和凌王府亲卫比,禁军人家是好日子过习惯了,天天在皇城当差,肯定不能让自己脏兮兮的。
至于凌王府亲卫,则是沈冬素强烈要求,都得洗澡除虫。
她是跟沿途看到的府兵比,幽州这般苦寒,将士们的头发胡子里,没有虱子乱爬,耳边脖子也没有厚厚的泥垢。
不管是城的卫生还是人的卫生,她能感觉出来,这不是凌墨萧为了迎接她,突然让人做的。
她真诚赞道:“城中挺干净的,比长安城的北区和西区还强呢!”
凌墨萧带她来到张贴告示的地方,入目就是极大的一张,她写的防疫十禁。
凌墨萧语气轻柔地道:
“是冬素的功劳!这份防疫十禁,我带到幽州,号令全员遵守。”
“开始收效甚微,不过经过这一年多的改善,效果立竿见影。”
看完整个幽州城,沈冬素突然很心疼凌墨萧,不同时在光州里,凌墨萧毒发痛苦到痛不欲生。
她那时的心疼,是医生对病人的心疼。
而现在,她是为凌墨萧所遭受的不公而心疼。长安的勋贵醉生梦死,幽州的局势他们全不放在心上。
只有凌墨萧一人心系边关,却被太子党打为想重夺兵权,居心叵测。
她轻声问道:“幽州的情况,您跟皇上说了吗?”
凌墨萧轻轻摇头:“父皇一直都知道,幽州的局势,朝廷是知道的。”
这就是久居上位者的思维模式,和农村人思维模式的不同。
凌墨萧以为皇上知道,朝廷知道,所以他只默默做事,从不抱怨。
他是真心把幽州当成自己的国土,把幽州的百姓当成自己的子民,那感觉就是,我为自家做事,难道还要抱怨什么吗?
但不管是前世孤儿院出身,还是今生的农女,让冬素跟他的思维模式有了不同。
她不赞同地道:“朝廷知道归知道,但是该说还是得说!农村有句老话,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这样好了,有些话王爷您不好说,由我来说,就让禁军把信带回长安。”
就在这时两人到了行宫,庞先生早就带着一众护卫候在门口,其中有一人有点眼熟。
仔细看了两眼,虽然黑了瘦了不少,但还是认出来了,就是大鱼哥的那个好朋友陆云舟。
是了,之前莫修谨怀疑他,就让他和送热气球的队伍一起到幽州,交给庞先生。
之后沈冬素也没问过,现在看来,庞先生挺喜欢他的,都把他带在身边。
庞先生眼可见地苍老了一些,但精神很好。摇着一把羽扇,学诸葛亮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