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觉得钟闵简直是有病。“你这样算什么?养着她,像养一只小猫小狗,饿了喂食,冷了穿衣,病了送医,可以看,可以抱,除此之外,就是提防她随时可能咬你一口。”
钟闵扫他一眼,说:“你黑了一些。”
林致拿手机敲打桌面,“喂,别顾左右而言他。”
“我有吗?”又说:“这手机还是同晋川相同的那一部。”
林致的脸色由晴转阴。
“我都不问你又同谁去享受南加州的阳光,你还来管我做什么?”
林致气结,将手机扔到老远的位置。过了一会,幽幽说:“其实,我那天看到他了,就是最后一次同你分手之后。”
钟闵嗤一声,“你的口气十足十地像怨妇。”
林致将两手相握,肘关节放在腿上,身子往前探,“你知道的,就不要拿我取笑。”
“既然不能在一起,就放弃吧,若是放不下,忘不掉,那就痛苦吧。”
林致用手捂住了脸。
钟闵叹气,“你这是何苦来?”
“你知道的,问题不在我。”
钟闵说:“我很想替你找他谈谈,但是我不能,很多事就像唐僧取经,每一步都得自己来,旁人代劳不得,不历劫,修不了正果。”
林致从手掌里抬起头,红着眼圈,“他若给我劫历,又还好些,可他分明已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从头至尾我都没有存在过,他是火车头,舍弃了出轨的车厢,迷途知返,早驶得远了。”
钟闵说:“若他真是这样,也是你识人不清,怨不得别人。”
林致往后倒,长叹了一声,“我从没怨过。”
钟闵站起身,“我走了。”
林致问:“去哪?”
“我去接她放学。”
“何不让司机去接。”
钟闵已走出几步远,闻言回头笑说:“我突然特别想她。”
林致的表情非常复杂,想说什么,终是忍住了。
钟闵将车停在校门口,老远看见章一同几个女学生有说有笑地过来,清一色的校服,章一的腰身那里空荡荡的,西晒的阳光从绿王缝里筛落下来,在她黑头发上形成绒绒的光圈,被马尾巴甩啊甩,如同飞溅的金屑,往下落,成了地上斑驳的影子,太阳的影子。她看见了他,与同学道了别,小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