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那种性格,怎么可能教好孩子,她不想她的两个宝贝成为第二个盛廷霄,性格那么残忍冷酷。更不想阿晏从小就因为要继承家族而背负重任,比许多小孩早熟,先走好多步。
她希望两个宝贝都能有一个快快乐乐的童年,能够高高兴兴的成长,而不是背负着各种家族仇恨和重担长大。
“我只是提醒你一声,至于要怎么做决定是你的事。看你没什么大问题,那我就先去忙了。”钟漾笑着说。
他确实是担心盛廷霄若是真醒不过来的话,盛夫人肯定会抢孩子的。
“对了,如如果你想去看盛廷霄的话最好避开盛夫人,她现在情绪很激动,昨天就差点闹到你病房里来了,被你哥喝止了。”走前他又交代了一句。
昨天到是被沈嘉南吓了一跳,这段时间和沈嘉南的相处,他以为沈嘉南不会发火呢,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说话的语气都不怎么放重。
“嗯,辛苦你了。”沈舒然颔首。
等钟漾离开后,病房里陷入一阵沉默。
好一会儿沈舒然才看向哥哥开口:“昨天盛夫人来闹的时候,哥哥你没被她怎么样吧?”
“没有。”想起盛夫人那泼妇的模样,沈嘉南一脸的无语,“盛夫人好歹是名门出身,怎么是这么个性格,还是说因为和盛廷霄父亲常年不和,才成这样的。”
“大概是后者吧,她挺可怜的,所以也可恨。哥哥你也别太理会她,她说话很难听的,而且她恨我不止是这次盛廷霄的的事情,五年多前我差点杀了她。”说起之前自己刺了盛夫人一刀,沈舒然心里也不好受。
“你……”沈嘉南望着她,很想追问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可是问不出口。
他真的不知道,五年多前,自己和母亲出事后,她到底还承受了多少伤害。
“可是她也太不讲理了,明明是盛廷霄要弥补你才护着你的,在她嘴里变成了你把盛廷霄害得躺在了ICU。”这话说出来都不怕人笑话。
“能理解,毕竟是盛廷霄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如果盛廷霄真的不在了,盛家肯定会直接将她扫地出门,她连一分钱都拿不到,她当然会这么着急,这么到处找一个凶手来发泄她的恐慌和愤怒。”
“然然,你真的希望盛廷霄就这么死掉吗?你甘心吗?”沈嘉南将轮椅靠近病床,伸手握住了她纤瘦的一只手。
沈舒然看着哥哥,看了片刻,诚实的摇摇头:“不甘心,怎么可能甘心。哥,你知道吗,得不到的真永远在骚动。”
“我喜欢盛廷霄那么多年,就是因为从来没有拥有过,所以那颗心才会那么不安分,我怎么可能甘心他就死掉,多可惜啊。”
闻言,沈嘉南没应声,只是收紧了握着她手掌的力度。
“就算要死,也是我先死在他前面,特别是在那天看到他为我立的墓碑的时候,和那日他最后留在我耳畔的话,这种想法更加的明确。活着的人往往是最难受最痛苦的,这五年来我深刻的体会到。”
“如果他对我真的有那么多的痛苦和愧疚的话,我希望他长命百岁,一辈子都活在这痛苦和内疚中。”就像她一样,活在害死沈家的愧疚中。
“甚至在和他重遇后,我想过和追求我的慕辰在一起,就算是赌气,想过要嫁给慕辰,让萌萌和阿晏叫慕辰爸爸来报复他。”
说到这里,沈舒然眼睛都泛红了,被握着的手也不住地在颤抖,她也不知道在颤抖什么。
颤抖盛廷霄可能要死了吗?她连去病房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后来想一想,那样对慕辰来说太不公平了。对一个真心真意对我好的人来说太残忍了,我们两个人的恩怨,把慕辰一个外人掺和进来,只会陷入更糟糕的状况里。”
“哪里不公平啊,我觉得挺好的,我不介意掺和进去。”话刚落音,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只见尹慕辰进来后快速将病房门关上后,动作流利的将墨镜和口罩以及帽子取了下来。
“慕辰,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工作结束了吗。”看到突然来的尹慕辰,沈舒然十分惊讶。
这人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尹慕辰来到病床边,见病床上还躺着个小家伙,他本来要坐在一旁的动作顿住了,然后弯腰一把将病床上的女人抱到了怀里,抱了有一分多钟,他才说话:“什么时候醒的,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发消息告诉我,你哥哥没告诉你我有多担心你吗?”
“刚醒没多一会儿,本来说等一下给你发消息的,哪里知道你先过来了。”沈舒然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又拍了拍他紧紧箍住自己的手,示意他先松开。
尹慕辰又紧紧地抱了她一会儿,才松开她,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家伙,才又小心翼翼的避开小家伙坐到了病床边:“那我来的正是时候呢,听到一些让我觉得开心的话。”
沈舒然:“……”
开心的话?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哪里值得他开心啊。
“然然啊,你原来想过要嫁给我的啊。”尹慕辰俊美妖冶的脸上扬起一抹要颠倒众生的微笑,直直地望进她眼里,望了片刻他又看向沈嘉南,像是在邀功:“哥,你刚才也听到了的,她说要嫁给我的。”
沈嘉南:“……”
沈舒然也是一脸的无语:“我发现你耳朵是不是专门只听到你想听的那一部分啊,还是听力有问题,反正这里是医院,要不要检查一下?”
“那不然呢,谁想听到让自己不开心的话语。”尹大明星理所当然的说。
沈舒然向来对他是有些既无奈又有些宠溺的,对他的话只能摇摇头,伸手掐了掐有些疼的太阳穴。
“怎么,不舒服吗,你躺着吧。”见她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刚醒来的缘故,他将病床的枕头稍微摇低了一些,看着她的眼神深沉而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