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虑没由来哆嗦一下,看着董俷那狰狞面容,心里有点发寒。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却不能退缩。否则日后,他就休想在雒阳立足。
当下阴冷一笑,“董西平,尔一莽夫,居然也和我谈论汉律?我就叫你明白,依大汉律,凶犯过堂,必须要受二十杖脊,称之为杀威棒。我今日打你,正是依大汉律而行。”
董俷有点傻眼了!
杀威棒,不是水浒里的故事吗?怎么在汉朝就有了?
几个公人上前就要动手,却不想如此一来,惹恼了正在堂外观看的一人。
“狗官欺人太甚……大汉律为凶犯过堂需受杖脊,我家主人又不是凶犯,为何要受杖脊?而且大汉律,何曾有过堂需佩戴枷具的说法?分明是狗仗人势,公报私仇!”
郗虑闻听,顿时大怒。
原以为今天能扳回面子,可没成想这还没开始审问,就弄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谁,谁在咆哮公堂?”
人群分开,只见一个女将军大步流星走上公堂。
她头戴九头扭狮子亮银盔,面罩青铜具,身穿九头扭狮子亮银甲,肋下配三尺青锋剑。
董俷一见来人,不由得愣住了。
“红昌,你不在营中练兵,为何来这里?”
“主人……”
任红昌见董俷身上缠绕锁链,颈中配带枷具,声音顿时哽咽,“红昌本在营中练兵,昨夜听人说主人您被缉拿,故而今日前来观看。这狗官欺人太甚,分明就是想要找你麻烦……主人,您辛辛苦苦为皇上练兵,却被宵小嫉妒,我们,我们回凉州吧。”
不等董俷开口,郗虑却已经是暴跳如雷。
长案啪啪啪的拍的震天响,“反了,反了……贱婢竟敢咆哮公堂,把她给我拿下!”
任红昌锵的拔出宝剑,厉声喝道:“谁敢上来。”
公人们先是一怔,但旋即想,这不过是个女人。而真正有危险的董俷,却带着枷具,已经成了笼中的老虎,算不得威胁。胆子陡然大了起来,冲上来就要捉拿任红昌。
只听一声口哨,从面具下发出。
公堂外面顿时大乱,近百人一下子冲进了公堂,手拿宝剑,朝着公人们一顿劈砍。
郗虑被这变故吓坏了,眨眼间就有五六个公人被砍翻在地。
“反了,反了……”
郗虑反应过来,大声吼道:“拿下这些贱婢。”
冲进公堂的人,全都是跟随董俷入京的虎女营卫兵。
这些人的心中可没什么大汉律,只有董俷一人的存在。任红昌挥剑向郗虑冲去,却被董俷一把拉住。
“红昌,你们都住手!”
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大理的公人们就冲上了公堂。
这里是雒阳,是大理,可不是州府衙门可比,卫尉的公人足有数百人。
大堂外,一群士子高呼大逆不道,为郗虑呐喊助威。论战斗力,一对一虎女营未必会比尉卫差,可一对二,一对三就显得有些不足。而且,尉卫都是用的长兵器,而虎女营因为是来观看,并没有携带长兵器,只能凭着宝剑和对方激战起来。
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四五个虎女营的姑娘倒在血泊中。
这一下子就惹怒了董俷!
“尔等该死,该死!”
双手用力,五禽戏中的熊戏之力骤然勃发。木枷只听喀吧一下子就被董俷断开,身体一晃,一口气憋足,猛地一声巨雷般的虎吼,那身上的锁链被董俷生生挣断。
抓住锁链,论起来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