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放下作画的笔,眨眨眼睛,疑惑的着戏珠手里的银票“什么意思”
戏珠压低声音脸皮僵硬的开口“回皇后娘娘,王爷送来的银票,说每月再补助您五万两。”简直了
端木徳淑笑笑,重新拿起笔,桌上的秋实图刚描了一个开头,正是有兴致的时候“收了吧。”宗之毅有多少她不清楚,雷冥九大概有多少她还是能算个大概的,毕竟那些年一直在他的大后方,这点银子对他来说也就是听个声音。
戏珠闻言,手里的银票,心里总觉得怪怪的,皇后娘娘自有皇上供养,他这是
端木徳淑抬头“怎么了”
戏珠急忙把银票收起来“没事,奴婢娘娘作画的入神了。”
端木徳淑笑着摇摇头,没有揭穿她。
后宫分制的消息无异于在后宫炸开了一声雷。
小钱公公纵然天赋异禀,也没有想到这件事发展的这样快,他以为以为总会有一个过渡,给所有人一个考虑的时间,却没有想到突然间便定性了,十万两啊
老钱气的要死,可却再不敢踹房里的椅子,这若是被人传到品易公公耳朵里,还以为他心怀不轨,这可怎么办皇上一个人的开销,油头能降到零怎么会这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宫中内侍私下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连平时老实巴交的都忍不住要听一耳朵这惊世骇俗的事。
前宫当值的私下里质疑着这是乱了礼法的事;后宫当值的只要和前宫没有牵扯的均十分高兴,有牵扯的也不禁挺直了几分腰杆,毕竟以后若没有利益往来,便只剩下交情,说到交情便是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不存在谁仰仗谁。
何况银钱分制后,制度分制也就是马上的事,升迁惩戒虽然还是监宫司的事,但后宫也很快会有自己的升迁惩戒标准,到时候也就是上报给总司而已。
这都是循序渐进的。
徐修仪皱着眉在房里走来走去,皇上竟然容皇后娘娘分治后宫这可
清暑见修仪娘娘如此,笑笑“修仪娘娘怎么一脸苦闷的样子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即便是分治,皇后娘娘也不会亏待各宫,何况品易公公不是传了娘娘的口谕,以后修仪娘娘也有望得到这笔赏钱之一呢”
徐修仪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才是她最担忧的一点,也想到了一些平日没有想明白的事,原来皇后娘娘这样早就已经鼓励耕桑,染织。
这么说有些传闻就可能是真的了所谓天空的技术、宫里娘娘们的善意或许就不是玩笑话,而是后宫对纺织、布染、花样真的做出了非凡的改进
这些明明是她想过几日向皇上提的,想不到徐修仪也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没有提,还是怎么的。
她既后怕,又觉得前路更有挑战,如果后世的纺织车、布染技术从她手里传出去
她便又有了一搏的可能,何况虽然皇后娘娘声誉不错,可到底没有生出太子,只要静妃生不出太子,那么谁的子嗣都有可能登上高位
树上的叶子被西风吹的唰唰作响,第一天一早,便是一层金黄;夏日充足的光照让秋日挂满枝的累累硕果更加金灿灿的诱人。
秋忙不单指丰收的人们,前朝也忙的如火如荼,秋实入库,各地奏章,统计总结;后宫因为闹出的分制也忙碌的停不下来,品易每天往皇后娘娘跟前凑的机会不足一个时辰。
端木徳淑知道每个人都很忙,但也只是知道,她一不管后宫人员制度、二不管财帛良才,三不问别家俗事,大部分时间也只是知道,并不跟着操心。
端木徳淑闲来无事,想把落下的金灯菊重新安在花枝上,怎奈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变化无常终是抵不过岁月更替。
端木徳淑把落地的枯花又放回地上,觉得自己真是闲的没事了,忍不住对着光秃秃的花枝笑笑。
宗礼站在母后身后,不懂的着她“母后”
“这是岁月,吹开了一次又一次成长,待这灯菊再垂花四个春秋,我们小礼就可以选妃了呢。”
“母后”
端木徳淑捏捏他长肉的小脸蛋“还不服气了。”小家伙。
宗礼脸只红了一瞬便又恢复如常,几经生死很多事情他也懂得“母后是想这些花常开不败吗”
端木徳淑摸摸他的头,牵着他的手慢慢的散步,这孩子心思透亮,目光清澈,是至诚至信不染纤尘的好孩子“不,常开不败谁还珍惜它长出嫩芽的时候,只是闲来无事逗逗它玩罢了。”
宗礼叹口气,母后也真是,跟一株植物逗的着吗“儿臣听说甜乐师向娘娘进献了一张织布机的图稿”
“你知道的倒不少。”
宗礼学着母后的口吻“儿臣闲来无事听来的罢了。”
端木徳淑莞尔,秋高气爽,娇子在侧,凡事无忧,多好的风光“让工务司去处理了。”
“甜乐师的点子真多,听说她手里还有很多织染、酿酒、烧土的新方子,还会为儿臣输液,而这些,儿臣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