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雾气朦胧,暖光照耀在身上,很暖和,甚至还有点热。
“不忙。”沈清芷趿着拖鞋往外走,顺手关掉浴室灯,“我在家。”
“刚刚洗完澡。”
“想聊什么?”
话落,男人沉默一瞬。
“你先换衣服。”
说完,电话被挂断。
沈清芷怔怔地看了眼身上的浴巾,快步走回房间,换了条睡裙。
别墅装有恒温系统,室内不受室外气温影响,四季如春。因此,她穿露胳膊露腿的丝质睡裙并不觉得冷。
换完裙子,沈清芷将干帽摘下,散开长,回拨电话。
电话接通。
她问:“你今天怎么样?”
“小孩儿见你哭了么?”
“托你的福。”他笑。
沈清芷勾唇,“你看。”
“我就说吧,小孩儿不记仇。他们的世界很简单的。”
电话里,男人困惑:“只是换套衣服而已,差别有那么大吗?”
她想了想,回答:“服装只是一方面,重要的是整体状态。”
“小孩子的世界比较单纯,你看起来温和好接近,她自然会卸下心防。”
“修过心理学?”
“没。”她笑,“经验之谈。”
“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位房东大婶,她长得又高又壮,常年眉头紧锁。她收租从不给人好脸色,说话嗓门也很大,我周围的小伙伴没有一个不怕她的。”
“你怕她吗?”他问。
沈清芷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她莞尔:“我不怕。”
“因为——”
“我见过她笑,她笑起来有笑纹,像猫咪一样,很可爱。”
“大婶偷偷送了我一套水彩笔,让我别把她的秘密说出去。”
“后来我才知道,她一个人住,装出不好惹的样子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省去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底层生意场,好说话的独身女人往往意味着“好欺负”、“可以占便宜”。她想徐行简应该懂,便没挑明。
果然,他道:“她很勇敢。”
顿了片刻,“你也是。”
陡然被夸“勇敢”,沈清芷有些懵。她怔了两秒,小声:“我哪有?”
电话里,男人没回。
他过了会儿温淡开口:“我到门口了,准备停车,待会儿再聊。”
沈清芷闻言放下手机,掀开薄被下床,鬼使神差地走到梳妆台前,挑了只蜜桃味的唇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