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两位“年轻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秦不闻乖巧地坐在马车一侧。
季君皎双手放在膝盖上,脊背挺直,目视前方。
他敲了敲车框,马夫会意,驾车而去。
马车上,檀香袅袅,被识破的秦不闻索性也不演了,伸手去勾季君皎的衣袖。
“大人,阿槿的手还是好冷啊。”
季君皎抿唇,他取了马车上备好的手炉,推了过去。
啧,居然还有点不好哄了?
秦不闻挑眉,转而又对季君皎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这炉子没有大人的手暖和~”
季君皎没动,身体紧绷。
他总是会被阿槿牵着走。
“大人不想理阿槿吗?”秦不闻换了“战术”,眼神凄切,“若是大人不想的话,那阿槿就走着回文渊阁好了,不碍大人眼了。”
许久。
还是季君皎先开的口。
他声音微哑,目光落在秦不闻身上:“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槿,你明知,我是在吃醋的。”
她清楚他所有的情绪,避重就轻,无非就是不想说,或者想要逗弄他罢了。
若是后者,他并不介意。
秦不闻眨眨眼,水眸清澈:“当时阿槿在周围闲逛,就看到少卿大人站在烛灯下,似乎是在睹物思人。”
“阿槿好奇,才上去攀谈了几句。”
秦不闻歪头:“大人连这个也要吃醋吗?”
季君皎抿唇:“那你刚刚为何不告诉我?”
秦不闻小声:“少卿大人的私事,阿槿又不方便说……”
季君皎突然觉得自己心胸有些狭隘。
傅司宁的事情,他无权也无意过问,他似乎有些过于患得患失了。
他清楚傅司宁的为人,也相信阿槿。
但他在当时,看到两人在一起的场景时,还是心口收紧。
他在害怕什么呢?
他发觉,相较于他,傅司宁应当更有趣些的。
他统管大理寺,应当知道许多有趣的案子与见闻,阿槿应当很喜欢听的。
他居然……这般恶劣地与傅司宁比较起来。
以及,他还清楚地记得,傅司宁看向他们握在一起的那双手时的眼神。
犹豫,错愕,忍耐,震惊……即使只是一闪而过,但季君皎还是注意到了。
除了阿槿,他未爱慕过其他女子,但作为男人,他直觉那样的眼神并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