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之前我就想好好找你问问了,但因为忙碌宫宴我一直不得空。
我就想问你一句,你为何数次在我面前污蔑太子?
太子根本就没有在东宫私自豢养过歌姬舞姬淫乱作乐。
不仅如此,他的品行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从前我不跟他来往自然是不清楚,但是这段时间时常来往于东宫,我自己眼睛不知道看吗,不知道观察吗?”
裴昀有多忙碌,她这段时间是非常清楚的。
时常都是衣不解带的待在东宫书房,要不然就是在天元宫他父皇那里。
什么淫荡薄情,日日饮酒作乐,裴昀是最不喜饮酒的人,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喝茶。
只见栗妙龄脸上的神色凝迟着,半晌才回过神来:
“珊月,你怎能不信我呢?我们是十来年的情分,我说的话你怎么不信?”
宁珊月皱了皱眉:
“妙龄,我信一个人的时候她说什么都信,但是如今的你,我做不回从前了。
你一面在我面前诋毁,又一面想做太子的女人,我甚至都在怀疑你是故意让我厌恶太子的,你怕嫁入东宫是不是?”
栗妙龄背脊里的汗毛似银针一般根根的立了起来,扎入她的皮肉,她面色白了白:
“珊月你怎能这样想我?我对你什么样你不知道吗,你就是变了。
从前我是栗家嫡小姐,如今我是个奴婢,你瞧不起我了。
我被太子弃了,在浣衣局过得生不如死,你也不管我,我们还是朋友吗?”
宁珊月面带愠怒起来:
“你诓骗我在先,现在还倒打一耙?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太子若是喜欢你,不用任何人去说,他会给你体面的身份。
但是你不信,非要在东宫谋一个位份。
明明你也读过书,也有一些能力,为何就非要凭借这样的关系上位?”
栗妙龄将手里的茶杯噔的一声掷在桌上,人就站了起来,本想脱口而出的重话,话到嘴边又抽泣了起来:
“我没有骗过你,我誓。
珊月,我知道自己没本事没地位,不配和你做朋友了,我走就是。
你如今高高在上是当朝女官,我一个做奴仆的,怎还敢高攀?”
她原本还想挑拨一下这二人之间的关系,谁知道宁珊月并不打算为了自己去跟太子吵一架,她心底有些愤然起来。
宁珊月双手缩在衣袖里紧紧攥着,
十来年的友谊,当初为了栗妙龄不去南疆吃苦,她让家里动用多大的关系才保住的栗妙龄,竟换来这么一句话。
宁珊月压着心底的酸意,深呼吸了一口气,将那些千言万语的辩论给压了下去,叹道:
“你走吧。”
栗妙龄站起身子就走,心底好不生气,没想到宁珊月突然就对自己不信任了。
现在从她这里无法下手,那只能从秦郁楼那处下手了,毕竟秦郁楼是个脑子蠢的。
她暗自咬牙,都是因为宁珊月自己才被赶出东宫的,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