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不开心?”
苏澜仰头看他,叹:“我心里有点难过,不是同情王妙希,只是又想到了阿母。”
“从前仇恨是我撑下去的动力,可就算我让王妙希经历产痛,一尸两命,我阿母也回不来了。
阿舅,我身边已经没谁了,您得答应我,好好活着。我不想没完没了的报仇。”
谢珩看着她,神态郑重认真:“我尽量好不好?”
苏澜生气,不理他。
谢珩俯身脱了她的绣鞋,将人抱在怀里,顺着她的背脊,安抚她。
“别动,您这样一按,药膏都粘我衣服上了。”
谢珩噢了声,解了她的簪,让她一头长散落下来,五指为梳,轻轻顺着她的。
苏澜觉,他的手指摩挲自己头皮时,有一种格外舒坦的感觉。
于是,干脆躺在谢珩腿上,让他给自己按头。
“嗯?就是这里,嗯……可以用点力……不行,太重了。”
“阿舅,您轻一点,再往下……哎呀,您怎么这么笨呢!都说了这里要轻一点轻一点!”
谢珩低声笑。
苏澜睁眼:“笑啥?”
“你怕被人笑不节制,可你刚刚说的什么,御风都躲出去了。”
苏澜觉得是怪引人遐想的。
她乖乖躺在谢珩腿上,嘟囔:“都是您的错,连穴位也找不好。”
谢珩默默忍受着她的嫌弃。
第二日,恢复不错的苏澜和谢珩,合自回家,两人都有事要忙。
商行因为瓷器案被封了几日,几位掌柜配合调查,刚结案,江承便张罗着酒楼开业。
苏澜去看了看,一切按部就班,见路今安也忙着,稳重又有调理。
她放了心。
看来把他交给江承带着没错,他适合经商,主要是他自己也挺喜欢的。
“阿姐,我得去酒楼那边了,你跟我一起去看开业礼吧!江哥买了好多鞭炮,夜里还有焰火。”
苏澜抬手抚平他肩上的褶皱,柔声:“我要接冯老出狱,就不过去了。”
路今安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阿姐,事已如此,你不要再难过了。”
“知晓。”苏澜笑看着他,“不用担心我,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