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不语。
严天野戳了戳宋书意的手臂,“要不咱俩打个赌?我赌谢容与不来。”
宋书意用鼻子哼了声,才道:“他会来。”
果真,片刻后谢珩就到了,还穿着监察院办公常服,显然是来得匆忙。
“哈哈,稀奇了。”严天野看了眼苏澜,“小姑娘可真有本事。”
苏澜没有回复,只是动手给谢珩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冷声:“喝。”
严天野刚想说,这姑娘家爱喝的果子茶,又酸又甜,实在难以入口。
就见谢珩面不改色地一口饮尽。
严天野挑眉,真有趣。
苏澜:“宋先生还问吗?”
宋书意再淡定,见了心上人也难免红了眼,她低头喝茶,再抬头时已神色如常。
“谢容与,你外甥女给秦骁云下药,让我和他有了夫妻之实,你要给我个交代。”
秦宋两家结姻亲,还那么急,谢珩早就猜到了是这种事,不然宋书意心高气傲,断不会同意。
他们相交多年,他了解,宋书意对秦骁云,那是一分男女心思都没有。
谢珩看向苏澜。
说是给彼此时间冷静,他却越等越慌,才忍住几日没爬她的窗。
未成婚时,虽也会想她,却也只是惦记心疼,如今几日不见已是他的极限。
尤其是夜深后回到听风苑,怀里没这个人,怎么也睡不着。
低头柔和地问:“是你做的么?念念。”
苏澜凝着他,眼瞳清澈,声音淡淡的:“我说什么您都信吗?”
谢珩眼眸柔和:“自然。”
苏澜想,打死都不能承认。
只要不从她口里说出来,宋书意再笃定,也只能是怀疑,其他人也不会有头绪。
没有人能想到,她给秦骁云下的合欢蛊,只有再遇到宋书意时才有效。
谁让宋书意钟爱的香料别致又精贵,估计这整个大晋朝也就她在用。
麝香。
取自雄麝身体,这种动物只在藏地有少量存活,连如今的皇室都用不起。
而这麝香正是引合欢蛊的主要条件,宋书意不猎奇,还不会这么容易着自己的道。
苏澜脸不红心不跳:“不是我。”
谢珩笑了笑,在桌案下握了苏澜的手,对宋书意道:“不是她做的。”
宋书意恼了:“她说什么你都信?”
“对。”谢珩把玩着苏澜的手指,“她是我的妻子,夫妻一体,自然说什么我都信。”
这话惊呆其他三人。
苏澜:“……”
不是说好一两年之内不公布的吗?怎么忽然就说了?她好慌。
严天野:“……”妻子还是棋子,自己是不是耳背听错了?
只有宋书意瞪着谢珩,满眼不可置信,又指着苏澜问:“谢容与,你刚说什么?谁是你的妻子?是她吗?”
见其他两个人这种反应,苏澜反而稳住了,淡淡的喝了口茶。
谢珩相信他们听清了,没有重复,只是又道:“情势所迫,婚礼办得潦草,未能请你们喝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