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巡检虽撤下,然那里的兵丁非您之亲信,使唤起来必有顾虑。不如将他们遣回衙门,听候知府大人的调遣。”
军官深思片刻,答道:“此计不差。某就按书办说的做。”
魏冲拍拍他的肩膀,咧开嘴角,笑道:“好!好!将军一路顺风啊!”
“将军,我在郡王那儿见过您很多次了。”叶永甲又在书房和万党派来的人说话。
“既然如此,我敞开说了,”这位王府的军官一挠额头,“你把陆党的人调哪去了?”
叶永甲苦笑一声,直直地注视起他:“军爷,我奉万郡王的钧旨,此次是为两家和解而来准备的。所以,本官决不会给您某些好处,让陆党吃亏。”
这军官见叶永甲如此强硬,很是意外。沉默一会儿,便道:“好。但我仍旧要过问。”
“巡检司,”叶永甲说,“您和您的兵,二十五人吧?一同去。”
军官一捶桌子:“大人!岂不闻‘一山不容二虎’,你还想让南京安宁的话,给我们找个别地儿!”
“军爷,我会极力促使你们沟通的,只要把守哨所的事商量好了,别的不成问题。除非你们蓄意惹事的话。”叶永甲对他的胁迫倒显得不急不慢。
这军官无话可说,便作了揖,也带着兵马前往巡检司了。
在处理完所有事后,剩下的只有等待了。到了这时,叶永甲心里空荡荡的,紧张的心情却因此随之前来。他犹在视理公文,心头忽然突突地干响,连笔都握不安稳。他干脆丢下笔,走到大院里徘徊了许久。
他抬头看时,浑然不觉天色已暗,便急匆匆想着回府。他到书房内拿出衣服,却又转念一想:‘不如呆在衙门睡,明日直奔巡检司也好!’
叶永甲走入里屋,脱下官服,随意地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忐忑的心情却难以收拾,满脑子都是开宵禁的事。最终也不知外头敲了几下更,才稀里糊涂睡下了。
清晨,魏书办等吏陆续进了衙门,叶永甲因此被惊醒了,忙换上官服,正了官帽,前来迎接。
“巡检司那里如何了?”叶永甲问魏冲道。
“小人昨日去了一趟,官军都安顿下了,相互无事。”魏书办的模样还很失落似的。
“那就对了,量那些人也不敢违抗万陆的命令。”叶永甲道,“除夕就在今夜,我现在得去巡检司交代一下了,衙门且由魏书办守着。”
他不再唠叨了,硬拖着发软的身躯上马。
衙门离巡检司不过一街之隔,叶永甲下了马后,径直从巡检司的匾额下走进去,两旁的兵士厉喝一声:“迎南京知府叶大人!”
这一声喝,惊动了万、陆两党的军官,俱从屋内出来,在叶永甲面前跪拜。
叶永甲以沉重的心情握住二人的手,他还在想,今夜将要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