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山,山脉气候各有不同,景色亦有不同。大别山脉不仅有树木森林,余脉亦有草山。霍峻了望宽广,苍茫的草山,和那成群的马群,心中通畅些许。
“府君!”
高歆、士仁、张承领着马场重要的官吏等十几人,前来拜会霍峻。
“今送抵的辽东马匹情况如何?”霍峻问道。
牧监张承趋步出列,低头道:“启禀府君,辽东马匹由于浮海而来,身形骨瘦,颇是憔悴,近几日饲养观之,身形渐丰。但却有五十匹良马似乎水土不服,由马医诊治。”
();() 霍峻微微皱眉,问道:“马医何在?水土不服可有药治否?”
“在!”
马医徐,操着辽东口音道:“启禀府君,近日以来在下仔细考察,窃以为此非病而是四肢无力,皆因食中少盐。”
徐,字仲雄,素识马性,能知马疾。于襄平城中颇有名气,被糜芳用重金连家带口哄到江左。
“缺盐?”霍峻问道。
徐抚摸着战马,道:“府君不仅人需食盐,马亦需食盐。在辽东草水之中似乎有盐,马儿食之,身体健壮。而于江南水乡,似乎水土少盐,亦或是气燥热,马儿汗流不止。”
着,徐眯着眼环顾周围,道:“此处虽已是清凉,但比辽东还是炎热。辽东寒冷,马匹毛发甚多。”
士仁拉过一匹从辽东送来的母马,观察了下马的鬃毛,已是被汗水沾湿,道:“果然如此!”
霍峻心中了然,大概是气炎热,来自辽东的战马不适应气,出了太多的汗,导致盐分流失太多了。
“可是食盐即可?”
徐点零头,道:“需要盐,想要马儿健壮就要吃盐,不吃盐不行,不然就会生病。”
“哈哈!”
霍峻笑了几声,道:“需要多少盐找郡上要,让郡分给马场。江淮之地,缺人,缺马,就是不缺盐。”
实际上霍峻不知道的是,元朝在江淮督办马场,除了大别山的气候问题,其中原因便是离盐场近,在江淮地区饲养的战马每十二就要进盐,否则就容易生病。
至于辽东、蒙古地区的马儿为何不用食盐,核心在于内地草原的水土含盐量高,且气候寒冷,损失的盐分不多。而南方气炎热,容易大量出汗,消耗的盐分比在辽东、蒙古生活时,会多上几倍。
霍峻眺望在草山上进食的马群,问道:“马场何时能出骏马?”
牧监张承沉吟良久,道:“辽东四百匹马,三百五十匹为母马,五十匹为精壮公马。母马于春秋受孕,孕有十月,一岁一胎,一岁半受孕,十岁则难生裕母马约可生八匹至十匹马。”
张承,字继业。刘备帐下老人,幽州涿郡人,此前刘备军中的战马皆交于他负责。今刘备知道霍峻建设马场,便推荐他出任南山马场牧监。
霍峻心中盘算了下,亦是叹了口气,果然建设马场之事,属于是长期工程,短时间内难以见效,但是越早建设也越早享受成果。
沉吟少许,霍峻吩咐道:“君义,军中凡是母马有在八岁以下者,不可骑乘,全部送到马场中,用于生产。”
“诺!”
“子华替某书信一封,让糜子方下次北上时,尽量购母马用于生产。”霍峻道。
“诺!”
马场之重在于母马多寡,如果能得到越多的母马,其所生产的幼马也越多。
霍峻不指望南山马场能产出几万匹这种不可思议的数目,但他却希望南山牧场可以正常补给军中的战马损耗。
毕竟每次作战无论胜负,实际上都有战马死伤,想保证长期保持骑兵在一定数目,不能靠缴获这种不靠谱的行为,马场每年向军中输送的战马数量很重要。
霍峻叮嘱道:“继业,马场之事需多注意,凡有所缺,可向某申报。”
张承拱手道:“启禀府君,马匹食草之外,亦有食有麦豆,不知郡中能给否?”
“所需多少向长史言明即可。”
“诺!”
果然养马就是大投入的行为,不仅要吃盐,还要麦豆喂养,真如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