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他入私塾这么久,什么类型的文章写的最行云流水,那么一定是悔过书。
同为悔过书,曾有仙人太白一字一贯成美谈,到了他这里便是一日一篇累成狗。
小瘦墩表示,长安城对他恶意太大了。
荪歌并没有戳穿小小瘦墩的逞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私塾里的风吹草动早就传到她耳中了。
谁让小瘦墩作诗有后来乾隆爷的风范。
写花,一朵一朵有一朵,两朵三朵四五朵。
写山,一座一座又一座,两座三座四五座。
那个年长的夫子,没气急败坏吹胡子瞪眼把她拉去私塾,就已经是法外留情了。
小瘦墩抗压能力极强,天生乐观,倒也无需她费心开解。
就是那一沓一沓的悔过书,她看了都头疼。
远在河南道的李白,先是携岑勋于王屋山阳台观拜访了司马承祯。
如今的司马承祯,须皆白,老态尽显,身子颤颤巍巍,但却越慈眉善目,心怀众生。
“小友,我还记得你。”
司马承祯坐于蒲团之上,浮尘在手,说话间颇有些气力不足。
司马承祯,真的老了,这是个十分明显的讯号。
“当日老道便断定,小友非池中之物,临别之际曾言若得偿所愿,老道必定遥相庆贺。”
先有江南崭露头角,有大明宫诗词传阅,后有玄宗礼遇,贺知章金龟换酒的佳话,李白早已成为大唐文坛上最夺目的明珠。
而立之年,名扬天下。
“这位是?”
司马承祯看向李白身侧的岑勋,不解道。
岑勋弯腰拱手,恭恭敬敬开口“在下岑勋,李白至交。”
“姓岑?”
“曾经岑相家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