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礁石不远处的纲手亲眼目睹了所发生的一切,这件事情超出了她的认知,引起了她无限的好奇心。
人,总会在涉及到自己专业领域的事物有种求知欲胜负欲,纲手作为全忍界最优秀的医疗忍者,非常想要知道山城辰是怎么做到复活一个死人,哪怕代价是死去另一个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忍界所有的忍术都是查克拉的传输过程,而查克拉作为一种能量体,它的治疗极限是修复破损细胞,赋予新细胞一定的活力,但绝对做不到传输生机这一做法。
否则整个忍界人人都是优秀的医疗忍者,查克拉的最优先级也不会是忍者手中的杀人工具。
但纲手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开口去问当事人之一叶山,一个大吼大叫的人不足为惧,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极有可能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破坏力。
她现在能做的事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走到礁石边,向着死去的同村忍者致敬默哀。
在纲手看来,不管一个忍者生前有着怎样的斑斑劣迹,有着怎样复杂的政治立场,在死后都值得被祭奠。
一来死者为大,二来能够主动舍去自己生命拯救他人的忍者,不可能是坏人。
叶山静静的望着纲手的身影,眼中的神采先是散乱后是坚定,似乎是决定了某种事情。
“纲手大人”
叶山略微嘶哑的声音听起来令人不舒服:“能否拜托您一件事?”
纲手转过身来,目光中好似蕴含着一丝怜悯:“让我带你部下的尸体返回木叶?”
叶山微微一怔,旋即眼睛转向山城辰的脸庞,从鼻子里挤出了一声“嗯”。
“您说错了,山城辰不是我的部下,他是我的挚友。”
“所谓的队长称呼,不过是任务中的保密手段罢了,私下里我们都是直呼各自的名字。”
“所以我无法阻止你再次到水之国送死?”
叶山心中有些许烦躁,他想掏出烟给自己点一根,但察觉到这一行为对山城辰不尊重,便硬生生的忍住了。
“纲手大人的忍道是什么?”
猝不及防的问题令纲手皱起眉毛,她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但为了让叶山不去送死,还是斟酌一番后说道:“我没有所谓的忍道,但我的挚友认为忍者就是能够忍受一切并作出改变的人,这句话我想送给你。”
小不忍则乱大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不立危墙下,纲手想要表达的无非是这类东西。
叶山闭上眼睛,右手从腰后的忍具包中掏出一把苦无,感受着锋利的刃面在指尖上划过的凉意,静默许久。
“你知道我的出身吗?”
敬语都没用,显得很不礼貌。
“自然听过一些,毕竟你也算是村子里的风云人物。”
“白云叶山,20岁,木叶上忍,出身于平民忍者家庭,擅长雷遁、火遁、土遁,师从旗木朔茂一系,现依附于宇智波一族。”
叶山睁开眼睛,低头凝视着苦无,光滑黝黑的忍具倒映出他的面容,很平凡,不丑但也算不上帅气。
“你出身高贵而我出身平凡,你童年无忧无虑而我疲于奔命,你地位超然而我低到尘埃,你修炼资源充沛而我一无所有,你功成名就而我如同过街老鼠。”
“纲手,我说这些不是为自己的出身低微悲哀,也不是感慨自己如今过的不如意。”
“我想说的是,从小到大,在我这类人中,凡是没有自己原则的家伙都死了。”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忍道是什么,也不会想去知道,对于我来说,甚至是这个世界今天毁灭了也无所谓。”
“自我在战场上存活超过两年开始,村子的高层便一直视我为肉中刺眼中钉,那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中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