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时间不多,是不是?”金鸳鸯飘然落座,似笑非笑道。
“公主明鉴!”天赐愁眉道,“在下必须五日内赶到。”
“五日?”金鸳鸯掐指一算,惊道,“公子要去幽冥教?”
“不,”天赐无奈道,“神龙教。”
“哦,”金鸳鸯笑道,“此去神龙教不过两日行程,公子不用担心。如果你肯帮我,运气好的话,或许三日内就能成事。”
天赐迟疑不决,小心翼翼道:“如果运气不好,会耽搁多久?”
“短则四五日,”金鸳鸯幽幽道,“长则十天半月。”
天赐虎躯一震,天魔教北伐在即,说不定十日内就会攻上龙山。如果自己没有及时前往,师父上官甫的大业怎么办?何况之前与婉莹约好,不久逍遥阁援兵也会赶往龙山,若是自己不到,逍遥阁还有理由出兵吗?连逍遥阁都置身事外,那神龙教就要万劫不复了。
想到这,天赐为难道:“公主,能否等我救完人,再来相助?十万火急,在下耽误不起,否则千百人头落地,我心难安!”
金鸳鸯面色一寒,凄笑道:“是我自作多情了,原来公子心中始终没有我。我虽对你有救命之恩,又推心置腹,奈何公子始终拒我于千里之外。罢了,既然公子不肯帮我,我也不想强人所难,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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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又怒又怨,天赐一时乱了分寸,叹气道:“在下不是不想帮公主,只是事有轻重缓急,故友性命垂危,我不得不前往搭救。有得罪之处,万望公主见谅!”
天赐正要离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公子,若有缘,来生再见!”天赐心里咯噔一下,陡然回身望去,只见金鸳鸯正背对着自己,掩面啜泣。此刻他再也无法迈出半步,愣了许久,才苦笑道:“公主有生死之忧,为什么不早说?生死是大事,在下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既然还有三日时间,在下愿意尽力去办,绝不让公主坐以待毙!”
金鸳鸯头也没回,只是哽咽道:“我命不由我,更不由公子,太凶险了,我不忍连累公子,你还是走吧!如果将来公子能回来看我一眼,在坟前祭奠,我已经心满意足。公子还要去救人,我就不耽误公子了!”
见她飘然而去,天赐一把抓住她衣袖,苦笑道:“公主留步,在下曾说过,只要公主开口,我万死不辞。公主如果觉得我还有半点用处,就请开口!”
金鸳鸯迟疑再三,突然回身抱住天赐,哭如泪人。
原来几日前女帝召集众人,询问江湖各派动向。当时三位王母和四位司卫都齐聚大殿,唯独金鸳鸯缺席。望着珠帘前后司卫和阁中三位王母,女帝漫不经心道:“公主呢?为什么迟迟不到?”
身旁一个年约十九岁,样貌清秀的男子近前小声道:“启禀女帝,已经奉旨通知公主,可能公主忘了吧!”他是前司卫常五郎,位列四大司卫之,深受女帝器重。
见女帝面露疑惑,常五郎抬眼示意,另一个年约十八岁的俊秀男子也低声道:“确实已经禀报公主,可能公主听错了,记错了时辰。”他是后司卫常耀祖,与常五郎同宗一脉,当初也是靠着常五郎引荐才被女帝宠幸。二人一唱一和,很快激起了女帝怒火。
女帝正要火,不料金鸳鸯飘然而至,跪地道:“儿臣参见女帝!”
“为何迟来?”女帝语气不善道。
“儿臣记错了时辰。”金鸳鸯恭敬道。
“堂堂公主不在教中替本君分担忧愁,却整日在外游手好闲,鸳鸯,你是怎么回事?”女帝当着众人面逼问道,丝毫不留情面。
金鸳鸯娇躯一颤,忙伏地道:“儿臣知错!儿臣只是最近闷得慌,想出去走走,游览游览风景。”
“游览风景?”女帝怒道,“放着正事不做,游览什么风景?本君闭关期间教务繁杂,你身为公主当以身作则,为本君分忧,不是带头胡作非为,带坏教风。鸳鸯,你可知罪?”
“儿臣知罪!”金鸳鸯恭敬道。
“公主过谦了,”阁中一个年约五十四,满头银的老妇愁容道,“女帝息怒,公主在游览风景时,不仅替女帝巡视了各地,而且擢拔了不少人才。这是公主呈上的名册,请女帝御览!”她面颊消瘦,眉眼带愁,是地王母吕红玉,地位仅次于天王母。
珠帘前中年男子接过名册,正准备呈给女帝,却被女帝抬手制止了。他年约三十六岁,面似莲花,是左司卫岳无情。岳无情抬眼瞅着女帝,已经猜出女帝心思,轻声道:“启禀女帝,听闻公主在巡游期间曾出手救了逍遥阁小主,而且险些与天魔教圣童、圣女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