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薇突然想起来什么,突然从榻上爬起来,扯着云翩翩的袖子,拉起她到窗边,指着窗外的灯光道,
“你看,灵隐峰还有近百人的洞府,在凌晨时分,点着灯。远处的雁荡峰、飞来峰也一样。至于外剑各峰尚在修炼的弟子,那就更多了。每一盏灯,都代表着一个心酸故事。”
向薇的洞府早已熄灯就寝,那些此时还在勤奋修炼的人,无不代表着他们身后的家族亲眷,在默默力。
在修行的道路上,他们一刻都舍不得浪费。
向薇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以一种局外人的身份娓娓道来,
“每一盏灯,代表的可能就是一个家族的兴衰,以及这兴衰背后,不为人知的辛酸往事。求仙问道,仙是什么?人背后的靠山啊。”
“云翩翩,我不希望你因为运气比别人好上一点,便被这个世界宠坏,被男人宠坏。我们始终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攀上高峰,笑看这个世界的天高云淡。”
“你绝不能轻言放弃,止步于筑基,你一定要结丹,甚至结婴。我在高处等着你,与我一起欣赏更广阔的天空,更色彩斑斓的世界。”
黑暗中,云翩翩看不清向薇此时的神情,却被向薇口中的豪言壮语与精彩纷呈的世界牢牢吸引。
她眼中含泪,答道,“好,我答应你,绝不会自暴自弃。我会努力结丹,哪怕这条路,会走得很艰难。”
第二天早上,向薇起身的时候,云翩翩已经回去了。向薇洗漱一番,坐在梳妆台前,细心地梳理着头。
她耐心地梳了一个灵蛇髻,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脸,对着镜中的自己道,
“连无忧,对不起了,云翩翩必须要结丹。”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不是?怪只怪你晚生了几年。”
云翩翩已是一等一的嘴遁强者,舌灿莲花的本事已难逢敌手,但向薇不才,正是嘴遁强者中的绝顶高手。
她虽没有劝云翩翩回燕山,却句句都在为云翩翩去燕山打下坚实的基础。
原本她对朋友从来都是坦诚相待,可云翩翩如今这个架势,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她不得不将玩弄人心的本事,用在了她身上。
无论如何,她绝不会看着云翩翩去死。
按理说,她与连无忧熟识,在两个男人之间,她更偏向于连无忧。可云翩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跟她找的男人无关。
无论她选择谁,她依然是她在飞往轩辕剑派的青鳐之上,那个刻意搭讪的寂寞女孩。
不管傅青山在她眼中是否云翩翩的良人,解铃还须系铃人,云翩翩也必须回到燕山,祛除心魔。
云翩翩回到洞府中,给司飞雨了个传声符,询问他与向薇之间是怎么了。
司飞雨很快回复,因家逢突变,他的压力很大。必须要尽快学会挣灵石,不然,向薇一向生活奢侈,不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他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养得起向薇。
云翩翩不耐道,“向薇只是偶尔买新衣的时候比较大手大脚,而且她的花费,也就是在有限的用度里做文章,并不曾举债度日。”
她一向有钱便多花,没钱就少花,他的顾虑根本就不成立。
开什么玩笑?向薇就算缺钱,她一个金丹期天才阵法师不比他一个一无所长的筑基修士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