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陆呦来到了酒店,酒店的正门已经关闭了,不过沈思思给她发了后山湖畔的定位,说婚礼仪式在那里进行,蒋铎应该也在湖边等她。
她远远地到了花廊,只是夜色沉重,不清尽头的男人。
陆呦沿着花廊狂奔而去,陆宁赶紧追上她,替她抱起了拖地的蕾丝婚纱裙摆,以免摔跤滑倒。
“慢点啊姐,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
话音未落,忽然,面前的女孩停住了脚步,陆宁没刹住车,撞她背上,撞得她往前踉跄了两步,稳住了身形。
陆呦着礼台,感觉心里仿佛有一块被慢慢剜去了,疼得难以自抑。
陆宁顺着她心碎的目光,到礼台上,空无一人。
陆呦提着裙子,跌跌撞撞地朝着礼台跑去,礼台中间的花架上,放着一枚璀璨的钻石戒指,戒指压着一封他早已经准备好、默念了无数遍的婚礼誓词。
“我愿意娶陆呦为妻,给予她全部的忠诚,用余生敬她、她、像保护这个世界一样保护她。因为这一刻之后,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夜空中,有雪花飘落,有一片落在了“全世界”这几个字上面,然后迅速融化。
陆呦拿起了戒指,颤抖地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自言自语道“哪有新娘自己给自己戴戒指的”
还说会等她呢。
骗子。
半个小时前。
贺鸣非终究还是把蒋铎从黑漆漆的礼台上拉了下来,塞进了路虎车里,朝着重案科呼啸而去。
“事情紧急,也来不及等你的婚礼结束了,如果你还有婚礼的话。”
“我现在还是停职状态。”蒋铎对贺鸣非这种粗暴的行为非常不满“丑话说在前面,什么任务都不去,我明天就要度蜜月。”
“病得不轻啊。”贺鸣非倒是笑了“你跟谁去度蜜月,不会是你脑子里分裂出来的新娘吧。”
“与你何干。”
蒋铎扯了扯衣领,打开了车窗透气,便在这时,一抹洁白的身影和他擦身而过。
他猛地探出车窗,却到陆宁载着洁白的新娘子,已经消失在了大街的夜色尽头。
“操停车”
“三爷,停不了,大家都等着呢,案情真的紧急,否则至于这么急吼吼地把你从婚礼仪式上拉走吗。”
蒋铎失魂落魄地着长街的尽头,心脏怦怦地跳着,嘴角轻轻绽开。
她终究还是来了。
车在警局门口停了下来,蒋铎出门之后,二话没说抬腿便走。
身后,贺鸣非冲他喊了声“你现在可以离开,没人能够阻止,但是别忘了,你宣过誓,你不仅仅是陆呦的蒋铎,你还是一个人民警察。”
蒋铎扬了扬手“可惜没编制。”
“有没有编制,你都宣过誓。”
我自愿成为人民警察,永远忠于党、忠于国家、忠于人民。
我愿意娶陆呦为妻,给予她全部的忠诚,用余生敬她、她、像保护这个世界一样,保护她。
铿锵有力的誓词缠绕交织,回响在蒋铎的耳畔。
浓郁的夜色里,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像保护这个世界一样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