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醉鬼在地上嗷嗷乱叫。
陆英非常没有素质地踩上了一脚。
来回地踩。
章驰跳上了雕塑底座,站到最高点打量整个城区。北区和南区被一座高架桥连接在一起,一头是耸入云端的高楼,隔得太远,看不清地貌,章驰盯住高楼看了十几秒,视距拉伸到极限,能看到大楼平台上的鲜花绿地。
几个人影举着红酒杯,靠在阳台上有说有笑。
再具体的,看不清楚了。
她收回目光,落到正穿过高架桥,通往南区的车流。
高架桥连接南区的端头部分停着两辆蓝漆的执法车,两三个警察站在左边车道——右边车道是从南区回来的车流,那里没有设障。
警察装备齐全,头盔,手枪,对话机,一排站着,三不五时会叫停一两辆通行车辆。司机摇下车窗,警察走到窗边,从司机手里接过一张绿色的卡片,掏出一个黑色的手持扫描仪,绿卡很快被吸附到扫描仪上,扫描仪冒红光,司机就会被喊下车,铐上手铐。
扫描仪冒绿光,司机回到车上,继续通行。
在这短短的十五分钟时间之内,一共过去八十几辆车,九辆车被叫停,八辆车顺利通关,一辆车的司机被带上了执法车。
这些被抽查的车辆要么看起来就是低档货,要么车漆受损严重,灰尘很重,不知道多少天都没有正儿八经洗干净过。
章驰收回目光。
通行南区,大概还需要一辆高档车。
她跳下雕塑台,蹲下身,靠近那个没有那么醉的光头,说:“你们在北区住?”
***
紫头发的醉鬼被扔在了原地。
耳洞连成一排的光头带他们往北区腹地走去。
北区的房子有高有低,统一的风格是陈旧——看上去有一些年头。巷子纵横交错,道路并不宽阔,唯一一条主干道也最多容四辆小轿车并行,这里很多的摩托和滑板,就停靠在路边,大型的建筑群·交错勾连,像雨伞一样将平楼和低矮的商铺笼罩其中。
招牌五颜六色,方形,圆形,长条状,跟补丁一样突兀地贴在墙壁外围。
这里还没有垃圾岛有生活气息。
连爬在墙壁外围的藤蔓都没看到几株。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他们需要先找到一个旅馆休息。
一个便宜的旅馆。
光头带他们来到了“花瑞旅馆”门口。
这里的房间每人每晚只需要支付20原币。
比他们第一次待着的小镇还要便宜。
旅馆老板穿着一件羊毛衫,里面套着一件破了领口的T恤,叼着烟,随意打量了他们几眼,没有要任何身份证明,连名字都没问,径直在前面带路。
旅馆一共有三层,老板带他们直接到了第三层。
一条狭窄的长廊,没有开灯,墙壁左边贴了两张标语,一张标语写的
是“禁止开枪”,另一张标语写的是“节约用电”。()
黑黢黢的长廊走到尽头,老板打开了右侧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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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酸腐的臭气铺面而来,热烘烘的,三个人齐刷刷往后面退了一步。老板见怪不怪地嘬了口烟,退到一边,只用手臂将门撑住,转过头说:“一张床,20原币。整个北区,你找不到比我这里性价比更高的房子了。”
性价比高不高不知道,反正老板是一个做生意的奇才。
一共不到十平米的屋子,上上下下一共不下十张窄床,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没有楼梯,床上躺着五个人,有两个在睡觉,有三个坐在床上正玩着终端,门开了,其中一个青年往门外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又收回了目光,重新摆弄起了终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