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电闪雷鸣,风雨欲来。
四周的宾客都被这突然的消息给砸懵了,谁也没有说话,一时间整个院落只能听到些许的抽气声。
谢危一把按住将要起身的燕临:“礼未成,莫动。”
燕牧上前两步与薛远对峙:“定国公,我燕家近日都在忙着置办犬子的冠礼,如何能勾结逆党,又如何挑唆军中哗变?”
“是呀国公,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临孜王也是满脸不解。
“圣旨已下,做不得假,谁人敢质疑圣旨,那便是质疑皇命!”薛远环视一圈,气定神闲地说道。
他既然能请来圣旨,带着兴武卫来抄家,自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无论是谁阻扰,今日这燕家他是抄定了!
姜雪宁想要上前分辩,却被沈芷衣拉住。
“犬子大礼未成,还请兴武卫退开!”燕牧冷喝。
“燕牧,你是要违抗皇命吗?”薛远不紧不慢道。
他手中有圣旨,倒是巴不得燕家抗旨,毕竟他刚刚说的那些罪名不过是子虚乌有,他安排人去燕家军营挑唆哗变之事也不知能不能成,但若是燕家抗旨,那便是板上钉钉的罪名!
叶菱笙眯了眯眼,打量着眼前的局势,再看看台上还有功夫压制着燕临不让他起来,异常淡定的谢危。
不对!
不说那半封信估计早已被谢危销毁,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燕家勾结逆党。
薛远现在的态度也不对!
若他真有证据,以他这么多年对燕府欲除之而后快的态度,凭着手中的圣旨,只怕一进来就让兴武卫抄家了,根本就不屑于在这耍这些嘴上功夫。
他现在说的这些话,感觉句句都像是在激怒燕家。
院中众人此时已经分成了三个阵营。
一方是以薛家为的兴武卫和薛家诸人。
一方是燕家和与燕家交好的座上宾。
最后一方就是只是来参加宴席,蹭个好感度,两家谁都不敢得罪,缄口不言,默默缩小存在感的宾客。
眼看着薛燕两家的人对骂,只希望不要城池失火,殃及他们这些池鱼。
谢危再一次压住被薛家气的想要站起来的燕临,淡淡道:“急什么,跪好!”
说着和燕牧对视一眼,转身继续给燕临加冠:“豪杰之士,节必过人,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乃匹夫见辱,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方称,天下大勇者。”
“世子毋惊,毋怒。”
薛远眯了眯眼,看着谢危波澜不惊的脸和从容不迫的动作,眼中晦暗不明。
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谢危,他这是要向着燕家,和他作对吗?
场中姜雪宁,临孜王和沈芷衣接连下场,以燕临举行冠礼也是圣上的旨意为由,让薛远先等冠礼举行结束再言其他。
别人的话薛远可以不理会,但临孜王毕竟是他属意的下一任皇帝,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见如此情形,薛姝也跟着劝,薛远终于松口:“好,本公就等着你们把冠礼办成,我看你们还能拖到什么时候!”
冠礼继续,燕牧请谢危为燕临赐字,最后谢危赐了一字“回”。
寓意“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可苍穹不是容身所,沧海方是心归处,厄难度过,初心未改。”
叶菱笙心中一动,谢危是不是已经开始想让燕家金蝉脱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