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珍满脸诧异:“你想多了吧,老三之所以这么关心田英,是人家玉珠安排的,那周二狗不是个东西,玉珠也是怕她姐姐日子难过。不过话说回来老三在这件事情上还挺仗义,也算是男人了一回,我都打心眼儿里佩服他。”
“啧,我说你呀你呀!”
施为强指指媳妇:“我跟你说,这有些爱情,就是从同情开始的。”
“嗤!”苏珍忍不住好笑:“你从哪儿学的这些。”
“我不告诉你。”施为强脸一红,他平时老实巴交的人,从他嘴里说出爱情两个字已经很难得:“总之,我要写封信给老二,改天就去请许大爷帮忙写。”
“随你,瞎操心的。”
苏珍只觉得自己男人想太多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
千里之外的军属区。
自打知道田玉珠怀孕后,施振堂每天早起晚睡,只要他有时间,家里家外都给收拾得利落干净。
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来。”
田玉珠既感觉到幸福,也担心他太累。
这天起床就看到自己里外衣裳都被他洗得干干净净晾小院里,心里顿时暖暖的。
两人吃过早餐,田玉珠打算去镇上一趟买点家用。
施振堂接过她的碗,一边洗一边交待:“你买好了全堆在金菊那儿,等我下午有时间去取,你不能提。”
“好,行。”田玉珠翻了记白眼。
她这身子骨壮如牛,而且新时代的健康孕期指南讲过,孕妇在身体没有异常的情况下是可以适当活动,力所能及做些事情的。
就好比那些洋人,人家还负荷运动来着。
可这事儿跟施振堂讲不清楚,他的想法仍然是古板一派。
既然讲不清,那就且答应着呗。
地震过去这么多天,硕池镇上的老百姓也逐渐恢复了日常生活,供销社的房子扛过了地震,金菊也正常上班了。
只是今天田玉珠走进供销社的时候,看到金菊在那儿偷偷抹眼泪。
“姐,你这是咋了?”
金菊是那种性格开朗的人,平时连眉头都不见她皱了下,这怎么还哭上了?
“呃,没事,玉珠,你今天想买点啥?”转过身的金菊赶紧抹掉眼泪,勉强地想露出点笑容,但那表情比哭还难看。
田玉珠关心看着她:“你这样子可不像没事,跟我说说吧,就算我帮不上忙,你说出来心里也痛快些。”
这不说还好,她一说,金菊嘴一扁,伤心得泪水像断线的珠子:“玉珠,我爸他太可怜了,呜呜……”
金菊她爸金墨,年轻的时候曾经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脾气,独自进过一次鹿望坡。
大家都不知道他在里面经历了什么,总之回到家后就疯疯癫癫变成了哑巴不会说话,后来疯癫慢慢变好,乔奶奶给他娶了房媳妇。
媳妇生下金菊就跑了,黄墨不找也不怨,带着老娘和闺女安静过日子。
原本以为就这样一生也挺好的,结果前几天地震,不知道怎么的,黄墨又开始发疯了!
金菊就是心疼老父亲,一把年纪了还疯疯癫癫,自己受罪,让她和奶奶也跟着担惊受怕,生怕他再跑去鹿望坡,那能不能再出来都是一回事儿!
田玉珠听明白了她的难处,叹了口气:“姐,既然叔的情况是这样,你光哭也没用,得找医生给他看,要不我陪你一块我去趟县城,问问那边的医院收不收。”
金菊摇头:“没用,以前治过,奶奶说他这是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