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朗浅笑着,看着长宁:
“是,谢谢公主,费心地为我着想。给我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
长宁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给了嬷嬷一个眼色。嬷嬷拿着药,向着团子走了过去。
“不~”
喻淑言拼命地挣扎着,却是被侍卫,狠狠地按在霖上。脸贴在雪地上,一只手在地上抓着,手指甲因为用力太大,一个个都外翻起来,血肉模糊。
可是,她像是根本感觉不到,只是拼命抬着头,盯着哭惨了团子,目眦欲裂: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放过孩子吧。温朗,他是你的儿子呀,你的亲生儿子呀!婆婆,婆婆,他是你的亲孙子呀。他那么孝顺,那么可爱,你求求公主,放过他吧,婆婆!”
只是,无论她怎么哭喊,那些人,却都只是冷漠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救团子的意思。
最终,那个嬷嬷,一手掐住团子的下巴,狠狠地掐开他的嘴巴,将毒药,一股脑地,倒进了他的嘴里。
可怜的人儿,什么也不懂,被侍卫丢在了雪地里,还哭喊着向喻淑言爬去,哭喊着:
“娘~娘~”
一声声“娘”,让喻淑言的整颗心,四分五裂,疼痛绝望至极。
那嬷嬷拿着药走到她面前,她却是根本不等她动作,而是直接抢过她手里的药包,直接倒进了自己的口郑
然后,挣脱了侍卫,拼命地爬到团子跟前,一把将他那的身子,紧紧抱进了怀里。
此时的团子,整张脸煞白青紫,七窍终开始往外渗着血珠,不断往她怀里钻着,哭喊着:
“娘,疼,娘,我疼~”
喻淑言的腹部,也开始绞痛,七窍也开始往外渗着血丝。尤其是眼睛一片血红,泪珠夹杂着鲜血,染成鲜红色的血珠,从眼角滑落。
团子看到,喻淑言那恐怖的样子,却是丝毫没有害怕。反而忍着疼痛,伸出肉乎乎的手,擦着她眼角的血珠,稚嫩的童声呢喃着:“娘,宝宝不疼。娘,不哭。~啊~娘~娘疼~不疼,娘~不哭!”
喻淑言的心,裂开了千万条血痕。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发疯地、凄厉地,抱着团子,对着冷漠站在那里的他们,一遍遍地磕头,磕得血流满面。
一遍遍哀求着他们,救救孩子,救救她的孩子。
可是,他们这些血缘亲人,或冰冷、或嘲讽,甚至还有一丝痛快地,盯着他们这对凄惨的母子。
直到,团子那软糯的身子,在冰雪地里,一点点变得冰冷、僵硬。
喻淑言死死地,抱着团子,那已经没有了气息的身子,头紧紧地靠着他的脑袋。似乎在希冀着,他还会像以前那样,笑得“咯咯”响地,蹭着她的脸颊。
血红的眼珠子,在地上那滚落的,一颗颗头颅上,僵硬地扫过。最终,落在了怀里的,七窍流血脸色青紫的团子的脸上。
一日的时间,她失去了她在意的所有亲人。这种痛和恨,让她猛地抬头,那双夹杂着,无尽的怨和恨的血红的眼眸,死死地,在眼前几饶脸上划过。
只是,眼前几人显然,都不是善茬。
除了温母被吓得,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长宁、温朗和温晴,却是不屑地看着她。
喻淑言缓缓地,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手里还是紧紧地,抱着团子僵硬的身子。
在临死前的那一刻,她强睁着血红的双眸,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心中涌动着强烈的怨和愿:
老爷,你睁开眼吧,求你,睁开眼。
再给我一世吧,让我撕开他们的肚肠、掏出他们的心肝,让他们血债血偿吧。
若再给我一世,我愿永不入轮回,永不渡彼岸,生生世世沉沦黄泉,永世受黄泉水,嗜血吞肉之苦。
一片雪白的雪花,飘飘荡荡地落入了,她那到死,都不曾闭上的,血红的眸上,一点点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