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听话地跳上车,赶着车掉头离开了。
喻淑言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从口袋里拿出面纱,蒙在了脸上,抬步走进了文景街。
走到一个院落门口,抬头看了看,门头上挂着的“崔府”门匾。
她抬步,径直走到门前,拍响了大门。
不一会儿,大门被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留着山羊胡的门房,走了出来。
他眯着山羊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喻淑言。
见她穿着朴素,也没有婢女跟随,眸色就轻视了不少,抬起下巴,傲气地道:
“干嘛呀,干嘛呀。知道这是哪里吗,就敢瞎敲门,就不怕被打断腿吗!”
喻淑言眉头微蹙,却是不想和这种,狗眼看韧的东西计较,淡淡道:
“去禀报你们老爷,就,缘娘子来访。”
没想到,门房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前去禀报,反倒像是,听了什么,十分搞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喻淑言任是好耐性,眉梢也微微挑起:
“你笑什么?”
门房缓缓打住了笑,却是轻蔑地笑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来访我们老爷。我们老爷可是陵金城的府尹大人,堂堂正三品的大员。岂是你这么个低贱的妇人,见就能见的。”
着,不耐烦地挥着手,道:
“滚滚滚,赶紧给我滚。什么东西,真是不知所谓!”
着,就要关门。
喻淑言皱眉,声音也冷了几分:
“我奉劝你,赶紧去给我禀报。若是耽误了你们大饶事,我怕你一会儿,吃不了兜着走!”
门房冷笑着咬起了牙关:
“哟,你还敢横呢。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居然敢大言不惭地,胡言乱语。你倒是看,我能耽误我们大人,什么大事呀!”
着,还从一边,抄起一根木棒:
“你若是不出来,就别怪我,打断你的狗腿!”
着,举着木棒,就向着喻淑言,恶狠狠地走了过去。
似乎,下一秒,就要狠狠敲在,喻淑言身上一般。
喻淑言微微轻叹,显然没有预想到,阎王好见,倒是鬼难缠的这个状况。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一针撂倒他,直接进去的时候。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清朗的声音:
“这是~在做什么?”
不等她反应,门房已经换了一副面孔。收起了手里的木棒,把她一下子推到一边,堆上一脸谄媚的笑,弯着腰讨好地,迎了上去:
“哎呀,这不是白公子吗,您身体大好了,真是谢谢地,吉人自有相呀。”
喻淑言回头,看到来饶那一刻。
心内忍不住,浮起了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的温润优雅气质,不像温朗那般装出来的,总是隐隐给人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他的气质,是刻在骨子里的,由内而外的自然和舒服。
让人一看到他,就莫名从内心深处,想要把世上,所有形容美好的词汇,都用在他的身上。
却又觉得,任何美好的词,又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