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开学前的暑假,好朋友自然而然聚在一起玩乐。
灯红酒绿的会所外面,周让接通了来自老爸的电话。
家长查岗,同行的朋友都紧张地看过来。
周让堵着手机收音孔,面不改色:“在朋友家,没乱玩。你在哪呢?哦,在家休息。好,过会回家……”
周让淡定地挂断电话,轻抬下巴,示意他们进去。
男生相貌清俊,身板挺直。
不需要过多的装饰,单单是干净的黑发和清亮的眼眸,就已经足够吸引别人的视线。
会所附近,有不少视线暗暗地放在他身上,他还不自知。
“吓死我了,还得是你啊周让……”朋友夸赞着,长舒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乎变得虚无。
周让似有所感的抬头,在距离会所门口只有两米的地方,看见了刚下车的恩爱夫妻。
两两对视,场景有些滑稽。
“你不是在朋友家玩?”周爸问。
“你们不是在家休息?”周让反问。
于是互相沉默。
但周爸生意谈得多,最是狡猾,很快就会跳过去,义正言辞地问:“大马路上是你朋友家啊?哪个朋友的家?来,我看看,你们谁家住在路边上。”
周让的朋友们惊恐且默契地后退一步。
周让感受到了背叛。
他微微挺直脊背,孤身奋战:“你们不也骗了我。”
“那是善意的谎言。”周妈,也就是吕女士,优雅地拢了拢披肩。虽然周让不知道善意在哪里。
“我是你爸。”周爸就直接许多,仗着辈分一句话压死周让。
“那我也不是恶意的谎言啊……”周让试图负隅顽抗。
吕女士指了指会所里红绿间错的灯光,温柔地下定义:“花天酒地,就是恶意。”
“扣你一半的零花钱。”吕女士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转身往会所里走。
周爸好不容易在夫人这里得到一回支持,得意洋洋地扶着吕女士往会所里走。
“那你们干什么去?”周让懵了。
“大人花天酒地很正常。”周爸一本正经地维护夫人。
零花钱就那么突然地少了一半,周让追了两步,“那我进去当服务生,端茶倒水伺候你们,能不能不扣……”
周爸和吕女士一同加快了脚步,不太想认这个儿子。
周让不甘心,追到会所门口,“我十九岁了,我也是大人了,凭什么我就不行。”
“因为真正的大人不讲道理的,再扣一半。”吕女士笑盈盈道,“恭喜你,周让宝贝,你这个月的零花钱没有了。”
周让吃惊地瞪着眼睛,受到了更大的伤害。
然而年轻俊秀、还带着未步入社会的稚气的男生,做这个动作,实在吸人眼球。
周爸和吕女士进去玩了。
周让呆站在会所门口,看笑话的保安好心提醒:“我们这不招服务生了。”
周让:……
他的表情在别人眼里太过可爱。
有个身上带着酒意的男人走出来,往他手里塞了张卡,目光擦过他线条漂亮的脖颈,嗓音低哑:“小朋友,我请你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