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府内,齐衡从盛家回家便把自己关进了院子,连晚膳都没用,正自怨自艾时听到外头小厮撕心裂肺地道:“小公爷,您救救不为吧,郡主娘娘要打死不为啊!”
齐衡急匆匆打开门去了平宁郡主的院子,看到不为被架在长凳上,两侧站着的小厮拿着长棒正在施刑,不为后臀处的衣裳和血肉烂成一块,触目惊心。
“够了,都停下,不许打!”齐衡怒气冲冲地吼停了施刑的小厮。
平宁郡主端坐在廊下,抿了一口茶,看也不看齐衡道:“接着打!”
棍棒打在血肉上的声音让齐衡濒临崩溃,他扑通跪倒在地,语气哀怨:“母亲,您这是要逼死儿子吗?”
平宁郡主放下茶盏,叫停了两个小厮,似笑非笑地看着齐衡道:“怎么是我逼死你?不是你要逼死我吗?早在你去盛家前,我就说过不许你对盛家的几个女儿起心思,你竟还同不为一起欺我瞒我。”
“母亲……”
“别叫我母亲,我将你金尊玉贵的养大,可不是让你自降身份和一个五品小官的庶女来往的,给我打,往死里打。”平宁郡主打断齐衡的话,厉声道。
不为刚开始还能出痛呼声,不一会儿便没了声息,一个小厮上前探了探鼻息,冲平宁郡主点了点头。
“元若,你身为国公府的小公爷,自有你要走得路,你未来的妻子定然得是出身高贵的世家贵女,此番我看在你年纪尚小的份儿上只处置这欺上瞒下的小厮,若还有下一回,那盛家四姑娘就得小心着点性命了。”平宁郡主说罢转身回了屋子。
齐衡跪在院内,身旁是不为残破的尸身,他茫然地看了眼四周,头一回觉得自己仿若被关在囚笼里的鸟儿,半晌后,齐衡猛地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齐衡经此一遭,大病一场,好起来后愈沉默寡言,平宁郡主到底心疼了,有心退让一步,告诉齐衡可以等他娶妻后纳墨兰为妾。
齐衡沉默了许久,忍着心动,摇了摇头道:“母亲,原先是元若误把欣赏当作爱慕,方惹下了祸事儿,大病一场后,才觉儿子心中并不属意盛四姑娘。”
平宁郡主闻言有些诧异,可见齐衡不再执着于盛墨兰,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反驳,笑着吩咐齐衡好好看书,马上就得下场了。
齐衡点了点头,待平宁郡主走后,他松开握了许久的手,只见手心被指甲戳的血淋淋一片。
齐衡自顾自地上了药,自嘲地勾起唇角喃喃自语:“你那么傲气的性子,怎么可能愿意做妾,罢了罢了,终究是有缘无分。”
盛府,盛纮得知了平宁郡主来家中敲打几个姑娘,私下问了小厮有关几个姑娘和小公爷的相处情况,得知墨兰平素对小公爷避之不及,反倒是小公爷上赶着凑近乎,自觉平宁郡主欺人太甚的他,干脆利落的又给了林栖阁一大波赏赐。
林小娘知晓墨兰行事需要钱,也不推脱,温声细语地哄得盛纮又给她置办了两个庄子。
又过了两天,盛老太太从宫中请来的嬷嬷到了,特意让三个兰前去见礼。
孔嬷嬷原就是盛老太太从前的好友,听盛老太太说了两句便知晓盛老太太想让她多教一教盛明兰,其他两个就是连带着的,不必多用心。
孔嬷嬷虽不理解,可好友的话她还是听得,故此在教学中时常关注着明兰,生怕她哪里不会,但墨兰实在聪明,无论插花,焚香,点茶,都做得又快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