荪歌摇摇头,无论她和李白如何亲厚,她都不应该剥夺李白独立行走于世间的资格和能力。
能写出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的李白,看似拿得起放得下,实则至情至性。
她怕,若她离期不定,独留李白,那……
“再等等。”荪歌坐直身体,幽声道。
等什么,她也不知。
春去秋来,待在金陵城的荪歌越懒散,整日困倦惫懒,时常吹着清风晒着太阳打瞌睡。
夜晚来袭,又拉着裴渊月下小酌。
裴渊不胜酒力,荪歌便又夜夜独坐于屋顶,看着似乎触手可及实则遥不可及的的月亮。
这金陵城,明月公子四个字,早已成为了传说。
当日金陵城外的轻狂之言,已是现实。
风徐徐吹着,落花飘零,明月映照,颇有些破败寂寥之感。
裴渊站于树下,抬头遥望着立于屋顶之,白衣,酒壶的荪歌,叹了口气。
这段日子以来,明月越像那个才气名动江南的李太白。
那个魅惑妖冶,邪气耀眼如同鬼魅般让人忍不住心驰神往的明月公子,却褪去了一身的妖邪之气,衣袂飘飘间,更似是一个冷眼旁观的仙人。
对曾经热爱之物,明月失了兴致。
他不知明月心中在纠结什么,夜夜月下小酌,却又不置一词。
其实,原因并不难猜。
能让明月如此的,唯有李太白。
能动身前往,却刻意搁浅,甚至回避。
在裴渊唏嘘时,只见那个立于屋顶之容貌绝美的小郎君,张开双臂,夜风吹拂,袖袍鼓涨,似是一只翩跹起舞的蝴蝶。
惊心动魄的美!
裴渊还来不及惊叹,就见那只蝴蝶从屋顶坠落而下。
“李明月!”裴渊惊呼出声,仓皇失措的奔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