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从宫里回府就一路疾走,直奔房而去,守在房的两个小太监到主子爷冷峻的脸色,跪下时恨不得把头贴到地板上。
苏培盛在宫门口出来时,就能感受出来主子爷心里不快,这一路都憋着呢。他也是服侍久了,对四爷的心思也算是有八分了解。
主子爷是习惯把自己的喜怒掩藏起来,不轻易让人出他的不喜。常是自己一个人发泄,若是那个奴才撞了上去,不死也得脱半层皮。
四爷面无表情的由着小太监服侍更衣洗漱,苏培盛挥手示意下头的人侍候好笔墨,主子爷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练字,这是在阿哥所就有的习惯。
在上房学习的时候,主子爷被皇上训斥过喜怒无常,自那以后主子爷时刻都板着脸,练字也成为主子爷平复情绪的一种途径。果不其然,四爷一出来就走到了案上,提起狼毫笔龙飞凤舞的写了好几张大字,心中的郁气才发泄了一些。
着上头锋芒毕露的字眼,四爷皱了皱眉,还没苏培盛动手自己亲自扔下火盆,着在它们在火焰中化成灰烬,除了他再没人能知道这里头写的是什么。
他想起这些天他那些居心叵测的兄弟们在御房里场景,太子和直郡王针锋相对,其他人有火上添油的,也有落井下石的,什么样的嘴脸都有。
去年索额图被皇阿玛打入宗人府去世之后,太子就等于少了左膀右臂,再加上皇阿玛似乎是刻意提拔直郡王,此消彼长,如此下去太子还能有登基的那一天吗
如果太子这艘大船翻了,那么他这个站在太子船上的人呢,如何才能自保呢
四爷在洁白光滑的宣纸上笔走龙蛇,写下一个大大的“直”字,犹豫了半晌,狼毫笔沾上墨水,宣纸上立刻变成了一团模糊,再也不到任何字迹。
这些年,皇阿玛似乎是有意的把直郡王竖立在太子的对立面。一开始他以为这是皇上给太子准备的磨刀石,虽然皇上也很是疼直郡王,可是对比既是嫡子又是储君的太子而言,直郡王也得对后退一步。可现在很难说谁是磨刀石谁是刀又或者
他有预感,如果太子这座大山倒下,直郡王也大夏将倾。
届时,皇阿玛会拉其他儿子出来四爷的视线转向窗外,今日的天空有些晦暗,不若往日湛蓝。
“二阿哥这几日的功课呢”四爷突然问道,他这几天奉皇阿玛的命令出京城办差,有几日不曾检查这小子的功课了。
苏培盛急忙把二阿哥近日写的大字拿了过来,二阿哥年纪还小,日常启蒙也只是背诵和描红为主,四爷翻二阿哥带着稚气、勉强成型的大字,不禁叹了一口气。
俗话说三岁见老,二阿哥的资质比起弘晖还是差太多而三阿哥太小,还不出什么,他的阿哥还是有些少了。
“侧福晋”四爷顿了顿,转了话音“这段时间府里可有事发生”
上前回话的是苏培盛的徒弟钱学海,他把后院事情事无巨细的都禀告了四爷,包括李侧福晋罚苏格格在后花园跪了一个时辰的事。
“苏氏顶撞李氏”四爷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的问道,仿佛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钱学海一声拿捏不住主子爷的意思,微微转头向他师傅苏培盛,朝他师傅求救,后者仿佛没到一样,一个眼色都没有给他。
他咽了咽口水,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实话实说“这奴才倒是不清楚,只听说苏格格和耿格格在后花园遇到了侧福晋侧福晋想让人掌嘴两位格格,被两位格格躲开了,才罚跪的。”
这番话他自认为不偏不倚,说完小心翼翼的着四爷的脸色,到四爷似乎是没有什么反应时,刚想松一口气,就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只见四爷手上的狼毫笔被生生折断
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