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年北看向他,他的脸色当中带着一些坚决,齐年北点点头道:“多心一些,记得不要太拼命,你背后又不是只有你自己的。”
张燕山笑着道:“我可要比你厉害多了,你都不害怕,我有什么害怕的?再了,不就是去前面探路,又不是生离死别。”
“少废话,去吧。记得动作麻利一些,不要耽误太多时间,但是要记住一件事情,遇到危险不要想着怎么解决,直接回来就校我们现在要找的是最安全的路,要是实在找不到,那就回来再找,要以安全为主。
这句话不只是对你的,也是对在场的所有人的。诸位此次进入这里,是在下有托付于各位,和各位并无太多的关系。还请诸位量力而行,切莫因为此事不惜身。”齐年北十分郑重地道。
他本来以为,进入这里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至少不应该如此困难。
一座讲经台,能够有前面那些机关,就明它足够危险了。
更不要这座隐藏在重重危机的迷宫里,这座庞大的迷宫绝对不可能像是现在如此平静。而且隐藏在黑暗里的危险,才是真正的危险,不像是明面下的危险,能够被人洞察。
“知道,我只是去前面探路,又不是解决问题,解决问题这种事情是你做的。我们以前一向如此,不是吗?”
“是啊,我们以前一向如此。”
听到齐年北的话后,张燕山直接走向前面,他选择了那处看不清前路的路口,这处路口要比另外一边更加曲折,张燕山之所以选择这里,是不管曲折与否,他进入这里,就能够帮助后来的人解决接下来的麻烦。在座的很多人都是羽林卫的同僚,虽然有一部分人是和他交恶的,但是他觉得自己和对方没有仇怨,自然也就不需要因为对方做什么事情,就去怨恨他。他不是个什么事情都逆来顺受的人,可是也不会因为别人不喜欢自己,而去做出来不喜欢的举动,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讲道理的,有人会讨厌他是正常的,他不去怨恨对方也是正常的。
而他之所以这么去做,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就是他应该去做的,齐年北是他的朋友,也是因为他才会带着这些人进入到这里。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他是张燕山,他不是别人,他会做这件事情。
等到张燕山回来的时候,齐年北走到他面前,道:“前面有路吗?”
张燕山举起手,摊开手掌,将手中的暗器交给齐年北,“我到里面的时候,本来还向像前面去走,结果没走多远,就有飞镖面对着我面门飞来,随后我就退了回来,回来的路上没有任何的意外,什么也没有发现,我这一路上留下来的痕迹,也在回来的时候一一对应,并且把所有的痕迹都进行了重新标记,这样有人走到我走到的路时,应该就能通过那些标记发现我走过那条路了。”
齐年北把张燕山手中的暗器拿到手里,张燕山是用布包裹着暗器的,齐年北拿到手后,直接用舌头舔了舔,感受到舌尖微微酥麻之后,他道:“剧毒,能让我舌尖麻的毒药,这底下并不多,所以你们接下来都要相信,能够在这里都用上这种剧毒,他们接下来不准还会用些什么东西,所以还请诸位都心谨慎一些,切记不要上对方的当。还要心暗器,很有可能不是因为你触碰到什么才会导致暗器攻击,有极大的可能,是只要你走到那条路附近,就会受到攻击。所以诸位还需多加心,切记不要被暗器所伤,我虽然略通一些医术,但是诸位都知道张奉君大人过我医术不精。
所以不是我不救你们,是除非你们愿意相信我能够救你们。不然我真不敢保证。”
宋衡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冲着齐年北当初被张奉君关在京兆府大牢这件事情,齐年北能把这些事情当做很多年的谈资。
宋衡在想,自己错话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被齐年北记住,等到以后当做和别人笑的谈资。
听到齐年北的话,张轩笑着道:“张奉君那边是有过这样的法,只是朝中现在谁不知道张大饶父亲是被人陷害而死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这不行,张大人父亲去世的事情令我很是难过,所以我恐怕永远也忘记不了自己的医术不够高明这件事情。”
张轩不再话,齐年北表面上是他对张奇峰的去世很是抱歉,可是实际上是对张奉君的记恨。
齐年北倒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只是有些事情让人记忆太过深刻,齐年北很难忘记这些事情。
要不是有着张奉君出现,现在的齐年北或许还不会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还能够继续沉浸在他喜欢的安逸的岁月。
他是个过分的自律的人,自律到就连苏清,都觉得他有些过于苛责自己,但是有时候,他又是那种特别安于现状的人,不然不会到今,才开始参与这些事情,以他的能力,从五年前就可以帮忙办案了,而不是现在,现在太晚了,他要是早些参与到办案中,现在的他或许早就当上更高的职位了。
齐年北笑着道:“好了,不用再了,接下来到谁了?要走张燕山没走过的那条路,记得要心一些。不见得这条路就是完全的安全的。”
“我来吧,我实力差一点,现在去不定还能够有些作用,要是一会儿再去的时候,不定就做不到别的事情了。所以趁着现在简单一些,就让我来做吧。”
“注意安全,把绳子绑好,遇到危险就直接拽绳子回来。这种迷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怕你前进的路上会有坑洞。那种深的坑洞对于你们来,也是很那爬上来,而且还有可能在上面有别的机关,总之还是要避免掉下去,掉下去后要注视四周,要是有危险的话,一定要拽绳子,要是上面有东西掉下来的话,你们一定要尽量逃离,千万不要被压在下面。”
“我知道了。诸位保重,我先去前面探路。”
他从张燕山身边路过的时候,张燕山犹豫再三,还是道:“罗安,早点回来。”
罗安笑了笑,道:“放心吧,我运气可比你好。”
在场的气氛很是欢快,所有人都没把罗安的离去当做危险的事情,就像是没有人把张燕山的离去当做危险的事情,可是人们总是察觉不到事情的危险之处,也没办法想象到原本的平和在转瞬间就变成了危险。
齐年北在想,在拉绳子的时候,哪怕对方是受伤回来,哪怕是受重伤回来,可还是回来,只是他没想到,罗安没有回来,回来的只有一根绳子。
看着那根绳子,在场的人怔怔无言,哪怕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宋衡和齐年北,在面对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有些坚持不住了。
宋衡问道:“怎么会这样?不是在他的身上系绳子了吗?怎么感受到绳子的拉力了,却没有看到他回来?”
齐年北摇摇头,不知道该什么,他欲言又止,最后才结巴地出来一句,“我也没想到,怎么会这样?你们是感受到拉力的瞬间,就把绳子拽回来的吗?”
“我们感受到了一股阻力,但是稍稍用力,就拽动了绳子,到后来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有了力气,所以拽的时候都很轻松,只是没想到拽回来的,居然是一根空绳子。”张燕山跟着一起用力拽绳子,可是没想到的是,居然没有拽回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语,他们都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人埋怨齐年北,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原委,没有人会觉得这是齐年北的问题,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羽林卫当中的老人,在羽林卫多年,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谁能够决定的。而是大家一致决定的结果,更何况罗安的出场不是任何人决定的,是他自己选择的,没有任何人要求他,也没有任何人求他,是他自己的选择。
齐年北深呼吸一口气,原本想要话,但还是没有出口,他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让他们收拾好心情,继续前进,不管是哪种话,他都不出口,对于他来,这些事情有些太为难了。
看着齐年北的表情,宋衡想要开口些什么,可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听见张轩道:“好了。都不要太悲伤,既然是选择进入这里,就必须要承受这些事情,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已经站在这里了。
不管是胆怯还是悲哀,都收好你们的情绪,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的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就只有好好地去通过这座迷宫,至于他的尸体,等到事情结束后,我会亲自过去一次,把他给带回来的,所以你们就不要操心他的事情,我们还有我们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