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县丞早就在公堂上等着比他还大的官,刑部的同僚联合办事。翁闻极是心中惶恐啊,全天下的县丞就京城里头的不好当。办得好是理所当然,办不好是人头落地。多怀念在学堂里熬夜读书的时候能谈天南地北,考上了却畏畏缩缩地闭口不提。
叶酩穿着私服,大街上还那么多人偏偏指名道姓地叫着他。名誉,在今天算是臭了!
叶酩阴沉着脸,把宁思森全家问候个遍。
宁思森敢押着叶酩来,算是宁某彻底得罪了叶某了。还是对叶侍郎客气一点,拍了拍老头子的肩膀。说“纵火他杀。”叶酩呸了一声。
翁闻极直视了叶酩一眼,叶酩不情愿下跪。“本官三品,敢押大臣上公堂对峙,翁县丞真是越来越会当官!”
他没搭理叶侍郎的话,按照审问流程,问着五位嫌疑人。“堂下何人,与死者肖菡萏什么关系。”
女子有力无气的哭着喊着,她是原告。还有几个人在公堂上,自称是人证。叶酩是被告人。
“民女秦宝珠,是叶酩叶大人的妾室。肖菡萏死前的一晚上,民女目睹家仆勒脖谋杀。第三日肖菡萏就被烧的尸骨无存,失火必定是他杀。民女因害怕杀人凶手再次作案,宁愿滚一圈铁钉子也要安生活着。”
翁闻极喜怒不形于色,原告秦宝珠和死者同是妾室,却敢指认夫君叶酩有嫌疑。她冒着生命危险来告官,只是害怕被杀?
叶管事没了当时的霸气,视死如归地豁出去了。“小人是叶云舟,肖夫人院子的管事。小人是收了秦夫人的钱给肖夫人苦头吃,勒过肖夫人的脖子,肖夫人不小心跌进水里还是小人救的。要是真的害人,也不是小人杀的啊,秦夫人更恨肖夫人啊,火烧前两晚,肖夫人就和秦夫人吵架来着。肖夫人死了,秦夫人定是凶手,不然花钱给小人办事干嘛,不就是要除了能争宠的敌人吗?”
翁闻极一头晕,还肖夫人秦夫人的。一连串的话都不定顿一下,看着叶云舟呆滞的模样,可不是个机灵的。
“小人莫贵虾,也是侍候肖夫人的。人不是小人杀的,小人没收过钱。叶管事押肖夫人去见秦夫人的时候,叶云舟不仅勒脖子,还侮辱了肖夫人。肖夫人的衣领上的一颗珍珠在叶管事手里,要是他为了财,再次杀了人也是可能的。”莫贵虾心虚地撒谎,他没收钱但也辱了肖氏,不知道肖氏是怎么死的,咬叶云舟一口,准没错。
翁闻极瞧着他耳朵红透,莫贵虾是有可能在说谎。
“不是啊?青天大老爷,草民钟宁辽,肖菡萏是谁啊?不关草民的事啊,草民就和叶老板在绝香楼喝了个酒,真的冤枉的很啊!”钟宁辽被吓的都想回家了,摊上个叶酩,是钟家倒霉的嘞。
“肃静!”衙门公堂吵吵闹闹,翁闻极脑壳疼。“肖菡萏的屋里失火,秦宝珠叶云舟莫贵虾,还有叶侍郎在哪?干什么?有什么人在场?”
翁闻极也怕着官帽不保,公堂上的一把椅子让嫌疑人坐着。叶酩翘起二郎腿,不把县丞小官放在眼中。
翁闻极暗自分析着:
死者死亡,凶手要是府里的更能说通?钟宁辽不是叶府的人,就算叶酩和他有什么仇,也不会杀他的小妾,干脆杀叶酩更能解气吧。
秦宝珠情杀,也有可能呢。肖菡萏死了,就没人威胁她的地位。叶云舟一来就承认是拿钱为她当差,第一次谋杀肖菡萏的时候莫贵虾也是同伙。第二次谋杀肖菡萏,才是真的杀人灭口吧。
且听,
叶酩不是给翁闻极面子,一个小官而已。配合他办公,早点能去凑齐那银钱才是要紧“本官和钟老板在喝酒,中途没人打扰。本官不知府中失火,七日那天大夫去给肖氏看病,还是本官请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