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常朋友虽多,但自娶了君柔后,就收心了,从不在外过夜,最近也一直在家照顾君柔。
但今天,誎议大夫家的公子:陈文博,非得拉他出来喝酒,他推脱,那人竟上门去请。
君柔知道后,就让他出来,说自己在家,不用他整天围着自己转。
于是他就出来了,这时,突然心里一阵烦燥,就想回家。
跟朋友们告辞出来,醉得有点头重脚轻,走路摇摇晃晃地,小厮把马牵过来,他上马都不太利索,扒了几次,才坐稳了。
在外面被冷风一吹,才清醒了几分。回到府里,却发现静悄悄,暗沉沉的,连烛火都不点,酒又醒了几分。
叫了嬷嬷和君柔都没人应,回房一看,一家人都不知哪去了,这是从没有过的情况!脑袋哄的一声,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冲出大门,抓住门口小厮问:“大夫人他们呢?”
小厮被他吓了一跳,答:“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看到大夫人像疯一样往北边去了,余嬷嬷也追了出去,后来香雪也带着二位小姐出门,也向北去。好像听到大小姐说什么城北鬼寺。”
有常没听他说完就向北冲了过去,滑倒了无数次,他自己爬起来再走。
如此风雪,众人都回家享受温暖去了,街上人影稀落。
越繁华宽阔的环城街,此刻越显苍凉凄冷。
他的贴身小厮牵马回槽去了,不知道他出来,他就自己一个人,摔得遍体鳞伤,但这时他心中除了慌乱,已无其他任何感觉了。
他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才会令君柔如此失态,不顾家人冲出门去。
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她们,自己会怎么样。
而这时君柔心中也是冷透了,当她在荒路上捡到盖在三女儿身上的小花被时,眼前一黑,向后仰去。余嬷嬷尽力扶住她,才没摔伤。
余嬷嬷浑身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其他,她劝道:“许姨娘说在福缘寺,我们就进寺去找找,说不定在寺里能找到。”说着抹了一下眼睛,扶着君柔往前走。
两人都不再说话:她们心里都清楚,即使能找到,但在那样的荒废多年的古寺中,不知有什么野兽毒物,即使没有这些伤害,这样冻的天,在外面这么久了,她也活不了了。
而香雪也是苦不堪言,别说带着二个不懂事的小孩,单说她自己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呢,在如此朦胧的雪夜里,行走在荒郊真是又担心又害怕。
但不知怎的,似乎越在如此困镜,她心中越涌起一口气挣着,发誓自己绝不能乱,一定要将二位小姐平安带回去。
二位小孩似乎也一下子长大了,子规乌黑圆亮的大眼睛看着周围,眼里充满惧意,但却安安静静地,一声不出。
暄竹摔倒了,香雪去扶她,她说:“没事,不疼。”她懂事得让香雪再次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