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在同她解释:“从皇祖父说出赐婚开始,你注定会被朝中上下所有人盯上,哪怕你断然拒绝,一样有可能会被认为是我求而不得之人,会有人拿令尊做文章,或是拿你要挟我……”
他的声音微微抖了一下,但还是强自平静下来:“左殊同没有说错。你没得选。”
她稍稍侧了一下头,整好对上他于暗中略显幽深的视线:“左钰说的我根本……”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广袖一抬,轻轻覆上了她的额,将她脸转了回去:“听我说。”
有些话,望着她的眼睛,没法说。
“但不是无计可施。倘若此刻你配合着让我将你抛下,独自面见皇祖父,我自有说法可使你全身而退。我可以向你保证,令尊定然无恙,而你……也可以回到左殊同身边去。”
柳扶微身形微微一僵。
原本紧攥着司照腰带的手,在听到这句时,当真慢慢松开。
“殿下,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打算让我陪着演这出戏……以作自保?”
而司照看她收手,眼底闪过一瞬的危险意味。
“不是。”他道:“我只是告诉你,原本你是有这么一个机会。但是,你已经失去了。”
“就在刚刚。”
她瞳仁在微微困惑中晃动。
他猛地攥住她的腕,声音发紧。
“因为你说,你心甘情愿。”
灯笼是火红的,而他的指尖却是冰凉的。
“这话,我信了。”
“从现在开始,无论你是否心甘情愿,我都会当做你是。”
哪怕说着狠话,声音依旧是温润的,但他的指尖好像在颤。
而她明明没有贴着他的胸口,却听到了他的心跳。
明明威胁的人是他,他好像才是被威胁的那个人。
司照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自从玄阳门后,无论仙门、妖域、魔族,包括朝廷都在寻找脉望。”
柳扶微心头咯噔一声。
虽然她隐隐也能猜到,但亲耳听到太孙如此具象的说法,畏惧之意还是油然而生。
“你命格荏弱,需得源源不竭的灵气供养。脉望虽能暂时给予你生命,却也会为你带来更多的邪祟惊扰,起初只是一点点怨气,如今是令焰,今后只会越来越多,直到你被完全侵占。到那时,脉望之气也将彻底暴露。”
“在你夺我情根之前,我能想到的方法,就是送你上神庙,你既然不愿,就应该清楚知道后果。”
濛濛细雨,像一根根透明的银针,挟着千山万壑的风,浸润在他一字一句所道出的残酷的现实中。
“不过,还有第二种可能。”他终于放下袖子,“我的气息,可以把脉望之气-->>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