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麻子蜕皮成猪崽子啦,全村人一大早得知了消息全跑去,又把祠堂门口堵了个严实。
为了防止影响到孩子们上课,老教师跟老族伯说过后直接把祠堂大门锁上了,人都赶到了门外。
李麻子也挪到大门口跪着,再坚持大半天,等到今天的日头落下他就能回家了。
大家伙正好围着他瞧,李麻子欲哭无泪,想遮都遮不住。
“哎哟喂,麻子,你这伤口血止住了,都开始蜕皮了,就是真像嫩猪崽子啊。”大小伙子们出来调侃,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李麻子羞愤欲绝,拼命低着头,不让其他人到他那张色彩斑斓的脸。
但是除了黑黝黝光溜溜的脑袋,其他裸露出来的地方都是那样的,他躲也躲不过。
要说蜕皮不恰当,只是他身上皲裂后翘起来的黑皮脱落了,露出里面新长出还未成型的皮肤。
由于上去粉嫩的像是刚出生的小猪崽子,所以才被大家了个稀罕。
而且枯死的黑皮还不是全部一起脱落的,斑斑驳驳的随意哪块掉哪块,导致他脸上现在像是画了黑白格子,打眼去搞笑的很。
一上午的时间,村里人过来了个全乎。
麻子娘在中午时过来送饭了,大家伙这才知趣地散开,该干嘛干嘛去。
下课的孩子们上午的课上完,放学时涌出来,到跪在门口黑白人一样的李麻子,挤挤挨挨稀奇之后哄笑一阵,全都跑回家吃饭去了。
李长江拉着妹妹一马当先地跑回家,给他奶奶报信。
“奶,奶,麻子叔变成黑白人了,大家都说他像小猪崽子哩”李长江跑进院里就一声喊,李长河兄弟俩紧随其后。
李婆子正在厨房给荣锦蒸蛋羹,听到了出来训几个小的。
“瞎咋呼啥呢,吓到福娃了咋办,以后要像你们老师一样学斯文知道吗”李婆子打着鸡蛋液拉着脸叮嘱道。
“知道啦”五个小家伙一边乖乖背着手大声应着,一边眼巴巴地盯着李婆子手上打鸡蛋的白瓷碗。
他们可是闻到鸡蛋腥味儿了,想吃
“一群馋猫儿,就知道眼馋好吃的。”李婆子嘀咕了声,让他们去陪荣锦玩,待会儿给他们喝香香的鸡蛋水。
至于他们提到的李麻子的事,李婆子虽然没去但也听到了三儿子绘声绘色的描述,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她心里是松口气的,好歹没出啥大事,没闹出人命来。
让李麻子蜕层皮受受教训也不错,他下次还敢不敢狗胆包天地一冲动就胡来。
“说不得这次正好能把脸上的麻子褪下来哩,据说他脸上不是天生的,娘你知道不”钱春娥八卦地问李婆子。
这事李婆子知道,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心里都有数,不是啥秘密。
李麻子脸上的麻子当然不是天生的,甚至他刚开始都不叫麻子,现在他户口本上的名字都是另一个。
只是他小时候得过水痘,麻子娘忙着田里家里的活计,公婆丈夫都不在了,她一个人忙活不来,没顾得上孩子。
等回过头发现时,小孩脸上出的水痘都被他自己挠破,就此留下了麻子,等到长大更为明显,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那么叫他了。
妯娌仨听了这么一段往事,顿时唏嘘了一阵,都是苦命人呐。
要真能因祸得福去掉了麻子,那他们给他找媳妇的事就更有把握了,到时凭着他家里的粮食,准能说上个能吃苦耐劳品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