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仰到了这,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
直到全场灯光暗下,有一束追光灯打在了正前方的八角笼子里。里面站着几个人,其中赤身对立着的一个是刚才被她支走的那个男生。
他确实壮实,很早就在做保镖这一行。
只是他和他对面那几个拳手一比,显得青涩瘦削不少。
还是太年轻,都没温云渺大,可是他身上遍布着陈年伤疤。
这里的观众已经在买定离手,大屏幕那显示了梁鲁乌的个人资料。年纪是19岁,拳套重量10盎司…
最后一句告知观众他签了生死状,是打拳卖命的人。
比赛开始时,场下气氛就已经比场上还要激烈。对着钢丝网里的斗兽场,都在欢呼雀跃。
第一场对打的是他和一个新来的拳手。只是他们体重并不相匹,对面那人比梁鲁乌足足重了20公斤。
场上决斗两个回合,一记接一记的左钩拳、直拳落下。
肌肉偾张的力量将场馆内的气焰点燃,拳拳到肉的痛感都被观众席上的呐喊盖住。
夏仰手攥紧了椅子的扶手一侧,她看不了这种生死搏斗。
更别提场上那个少年不久前才接过她的一根糖葫芦,此刻却满脸是血。尽管看上去占了上风,但他自己也显然伤得不请。
“梁鲁乌,无国籍人,你让他放你走?”一旁的段宵终于笑了下,黑眸里带着淡淡嘲讽,睨向她,“你知不知道他这条命都是我给的?”
夏仰难以置信地回视他,在猜测他这句话的意思,声音在颤:“我没有让他放我走…我、我骗了他。”
“你不是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吗?”段宵伸手,冰凉指腹碰了碰她的脸,“他都不傻,你也别再跟我装傻。”
一个从十五、六岁就换了三家雇主的保镖,哪有可能被她三言两语的谎话就支走。
可夏仰要怎么承认?
她确实知道自己是利用了一个男生对漂亮异性的朦胧心思和恻隐之心,在有意无意的情况下把人给哄走了。
所以梁鲁乌的失职是为什么,他们三个人都心知肚明。
让他去打生死拳既是段宵作为雇主给的惩罚,也是警告。
这一场结束,对面那人已经被梁鲁乌撂倒。场下人对着败者倒地的姿势嘘声,场地上的血被清理。
下一轮又很快开始,一场恶斗过后,他再应对同量级拳手无疑吃力。
第三场比赛,对战的拳手是个黑人,每一记直拳都凶猛致命。
梁鲁乌是很能打,否则不会小小年纪身价就这么高。可应对的是车轮战,他的精力迟早会被拖垮。
“哐”的一声,少年人被踹到铁丝网上,吐出一口血,脑袋磨蹭着钢网一点点往下滑。
场下有激动的观众冲到八角笼边上,狠狠地拽动铁网,试图抓住他头发,起哄地怒骂。
“死了没有?没死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