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功启伸手来抢,被宁王世子推开,他抱着酒壶又气又哭。
“孤这辈子,头一回这么信一个人啊!”
“孤给你承诺,给你令牌,放心地把所有事交给你去做!许澄宁,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就这么回报孤的!孤甚至……”还有点喜欢你啊。
宁王世子掉下两滴泪。
许澄宁,你太可恨了!
郑功启脸色很不好看,强硬地抢过酒壶,给他灌下一碗醒酒汤,然后道:“表弟放心,许澄宁敢欺瞒你,我定把他绑到你跟前任你杀任你剐,你可别再饮酒自伤了。”
“许澄宁本性奸猾,本就不可信,现在你见识到他的真面目了就好,来日对上,就别再心软!”
“表哥说得对!”
宁王世子酒醒了几分,眼里布满血丝。
“下回他再落到孤的手里,孤定要剪了他的舌头,将他碎尸万断!”
“我会帮表弟的,秦弗外差,许澄宁没了靠山,再滑头也会有纰漏之处,不怕找不到机会。”
宁王世子还要说什么,门突然被叩响。
“殿下,有一位姑娘求见。”
姑娘?
宁王世子跟郑功启互看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疑惑。
“那位姑娘说,她可解殿下之忧。”
宁王世子皱眉思索片刻,道:“让她进来。”
雅间门开,门口一主一仆两位女子,为主的姑娘披着柔淡的雪青披风,戴着兜帽,脸上覆着面纱。
她把手轻轻一抬,从侍女手上抽离,独身迈进了门,在满地陶瓷碎片酒水积滩中,寻了一片清净之地站定。
宁王世子和郑功启皆是不解。
“你是何人?既要见人,为何又遮遮掩掩的?”
女子没回话,等雅间门在背后关上,才动手摘了兜帽,揭开面纱。
“谢大小姐?”
谢琼韫是高高在上的世家贵女,向来是天边月云中花一样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对皇孙都不一定给面子,她的出现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谢大小姐到此,有何贵干?”
宁王世子不记得自己跟谢琼韫有过什么交集,而郑功启更不用说了。
谢琼韫很是文雅地微笑,声音轻柔:“我知隗殿下心中烦闷之事,是特来分忧的。”
她长得很美,却不是那种张扬的美,而是像一株幽雅的兰花,形貌娉婷,气质雅淡。她面颊雪白素净,眼角却晕着微微的淡红,唇含朱丹,柳叶眉微蹙,柔弱而娇艳。
宁王世子好色,谢琼韫也的确美,但这种好像很温柔却又让人感觉目空一切的调调其实不大合他胃口。
他本就心情不好,看到谢琼韫更加索然无味,语气稍稍不耐:“谢大小姐有事说事,孤没兴趣与你打哑谜!”
谢琼韫掩下眼底的嘲讽,面上仍然温和:“隗殿下不是记恨许澄宁么?我有一计,可助殿下消解心头之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