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腰间摘下一枚香囊,递了过去。
宁王世子接过,认出布料的确出自谢家老供奉之手,香囊内侧绣了“韫”字。
他想了想,道:“劳烦谢大小姐再写张纸条,就写‘我谢氏琼韫,仰慕秦隗,非君不嫁’。”
谢琼韫眼瞳一睁:“殿下休要得寸进尺!”
“那便不用谈了!”宁王世子大手一挥,“孤乃天潢贵胄,还不至于跟许澄宁一个小小角色你死我活。弄死许澄宁,你看起来比孤要急得多,孤就等着你搞垮她,坐收渔翁之利,难道不好?”
谢琼韫呼吸浓重了些,最后面无表情地道:“好,我答应你,拿纸笔。”
笔墨铺陈,谢琼韫很快写完,但她没有按宁王世子说的写,而是直接将密谋之事和盘托出。
宁王世子倒也没有再强逼她,只是又让谢琼韫在上面按了个手指印。
谢琼韫面无表情地擦着手。
“殿下莫要忘了你说的,事一成,便返还于我。”
宁王世子哼了一声:“放心,孤也不想娶你。”
郑功启问道:“谢大小姐确定许澄宁定会中招?”
经过宁王世子的几番冒犯,谢琼韫已经维持不住善面,伪装不下去了。
她道:“放心,定然万劫不复。”
雅间安静了一瞬,宁王世子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原来,以温雅纯善闻名京都的谢大小姐,也是条美人蛇呀。”他语气带着嘲讽。
谢琼韫手一顿,转而戴起面纱。
“彼此彼此。”
她戴上兜帽,推门离开。
宁王世子呸了一声:“孤最讨厌这种仗着是世家总觉得谁都得上赶着捧臭脚的贵女,面甜心苦,孤要是不找她讨要东西,她是不是就想空手套白狼?想得美!
“当孤不知道,她打心眼里就看不起孤!用得着了,便勾勾手指头,等着孤上去舔,呸!她以为她是仙女啊!孤才不是秦睦那样的软蛋!”
端王世子畏妻,人人皆知。
郑功启道:“表弟既能看透谢琼韫的小心思,怎地还会被许澄宁迷惑?”
宁王世子气苦:“许澄宁虽然骗孤,但帮孤做那么多事也是真真切切的,孤以为,他一个小孩没那么多心思。是孤大意了。”
“表哥,当初你们要是不想着杀许澄宁,而是直接把他招揽了,许以重利让他不考状元,现在他是不是就有可能真是孤的人?”
郑功启道:“世上没有假如,事已至此,此人我们非铲除不可。”
契约达成,隔日他们便走动了一下,宫里很快下了旨。传令兵连夜打马赶到丰州大营,传达让中郎将谢容钰带兵去陈州清剿山匪的旨意。
谢容钰收到旨意后,即刻点兵,启程。
皇都落在他身后,长云滚滚,如有地狱千重,激流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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