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是我们无能,要怪只能怪我们都还太小。
如果再给我们十年,谁又能说,二秃的事情我们还是无法给他讨回公道呢。
a市的墓地贵的离谱,光凭我和大哥手里的那点儿钱,连墓地的一个角落都买不了。
大哥不敢再为二秃的失去去找爷爷,最后我只得去求助奶奶。
奶奶二话不说久把钱给我了,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拿着这么大的一笔钱。
她说,“阿瑾,今天奶奶将这笔钱给了你,你有想过,你这个朋友,值得这一笔钱吗”
我几乎想也不用想就坚定的回答“奶奶,他值得的。”
二秃是这些年来,除了大哥之外,唯一一个陪在我身边的朋友,为什么不值得。
对我来说,这份相守相伴的情谊,再多的钱,都是值得的。
奶奶会心一笑,“你觉得值得,那就好。”
为二秃安好了墓地,我和大哥在墓地前点了香,放了两束菊花,还有鸡肉酒水。
我蹲在墓地面前往铁捅里丢值钱进去烧,只盼这些钱最后能到二秃手上,让他在地下不用再过得这么苦。
大哥将酒水洒在地上,郑重而坚定的说“苏一北,你等着,我迟早会替你报仇,替你讨回公道的。”
噢对,二秃的真名,叫苏一北。
二秃这个外号,是大哥给他起的,原因是他起来又二又秃。
着坟墓上那张照片了,二秃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我暗暗的说二秃,你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好的。
从墓地离开后,我和大哥心照不宣的,再也没有提起过二秃。
这一年,我十三,正是周边多事的一年。
下半年我升初三,这是改变往后人生的第一个步。
就像别人说的,一个孩子的一生,吃粥吃饭中考,吃素吃荤高考。
我战战兢兢,认认真真的,拼尽全力的学习,想要在来年中考的时候考出个好成绩,对得起死去的二秃,对得起对我满怀希望的奶奶。
但人生处处有是惊喜,没有喜,也会有惊。
疼了我十三年的祖母,在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中,悄无声息的去世了。
我并不意外,这些年来随着我年纪的增长,奶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而且医生也说,奶奶她多年来郁结在心,这也是身子越来越弱的根源。
她会离开我,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的快。
快得,让我措手不及。
在奶奶的葬礼上,言家所有人都穿着黑衣服静站在灵堂两边,除了父亲默不作声的流着眼泪外,
其他人脸上分明没什么眼泪却放声大嚎起来。
我冷漠的着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手捧着花圈从门口进来,对着灵牌的方向鞠躬,上香,然后出去。由始至终,他们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一丝悲痛都没有。
晚上,所有前来吊唁的人都离开,大哥也上洗手间的空档,老爷子拿着拐杖走到我面前,用拐杖指着我,“你为什么不哭,你奶奶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哭。”
对啊,我为什么不哭。
悲从心起,谁又能知道,我的心没有在哭泣,没有在滴血。
下午那些哭嚎得像死的是自己亲爹娘的人,又有哪个是真正难过的。
甚至,曾被奶奶训过的二叔,在离开的时候,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野种就是野种”老爷子用着世界上最肮脏的话来骂我,仿佛要将这些年在奶奶那里受的委屈悉数从我身上讨回来。
多年未曾听到的“野种”两个字,再次声声的传入我的耳中,一下以下的撞击着我的心。
那个时候,我已经懂得了“野种”是什么意思。
也常常在深思,母亲不疼父亲不,我究竟是谁的孩子。
我究竟,是怎么来到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