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广寒都能想象,将来若是就那么为了天下苍生无声无息死了也就罢了。
这万一死了以后,将来有好事的后续城主没事干跑来考古他,那可真是有东西可看了!
先去月华城档案馆翻看他那无趣、孤单、乏善可陈的前半生,然后再瞪大迷惑的眼睛震惊于他这前后矛盾、乱七八糟、鸡飞狗跳、底开疯走的后半生。
慕广寒都能想象后人考到他婚内跑去跟西凉王乱搞时,那目瞪狗呆的表情——“厉害啊,佩服啊,彪悍啊,不一般啊!”
“…………”
那不比《月华城主风流史》还精彩?
死的心都有了!
……
慕广
寒无语问苍天。
这辈子撇开事实不谈,他这短短小几十年,可真够圆满的,呵。
杏子糖还剩一颗。
他捏在手心好久,捏得都有些黏腻了。
眼前又一个岔路,慕广寒再度暗戳戳回头。
星空如钻,层林绵染,月夜雪路的尽头埋进深邃的夜幕,仍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唉。
路口有些风冷,把发丝吹乱在脸上,他去抚,掌心一把摸到自己半张脸横七竖八的疤痕。
适才在西凉营帐,他就是顶着这样一张满月过后异常疤痕遍布有碍观瞻的脸,在燕王面前大肆吃鱼、吃肉、喝汤。
倒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在燕王面前,好像每一次都最狼狈、最难看、最不像样的样子,指点江山、吃吃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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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面具,没有遮挡,没有矫饰,没有掩藏。
……为什么。
为什么唯独不怕被他看到?
……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可以解释的,但是到最后,他也没有解释自己其实并没有找过什么新欢。
为什么不解释。
是想证明什么。
证明自己其实没有那明舔,证明自己没有那么爱?证明自己足够狠下心的话,其实也能赢一次?证明只要他足够麻木不仁,这个世上最所向披靡、万众瞩目的西凉王也能被他甩。他可太能干了!
这样子真难看啊。
世俗又谨小慎微,死命捂住真心。那么在乎毫无意义的虚名。
难得最后一次让燕止见到他,居然是这种从身到心,都最难看的样子。
真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