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陈县令不直接找蒋素英而是找江义沛的原因,万一他贸然提此要求,嫂子不同意,还觉得他人品不行可咋整。
但江义沛开口的话,夫妻间嘛,比较好说话嘛!
而且据他所知,好的医者是最不屑用毒,他提此要求,要是开罪了嫂子,得不偿失。
要是有江义沛开口的话,万一嫂子不同意,要翻脸,他也有个帮手呀!
“用毒乃下乘,是下三滥的招数,你确定?”江义沛看着他:“万一走了狗屎运,日后功成,你可是……不怕?等等,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又毫不避讳,莫不是早就想好了以后……想要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吧!”
陈县令:“……”
文人间说话如此直白的,倒也是不多了。
他无奈一笑:“我杀什么人灭什么口?我有什么理由这样做?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干,就想着要灭口?不至于吧?还是那句话,你我相识十余载………”
“行行行!”江义沛立马阻止了他,毕竟已经能猜到的牢骚,就没必要再往下听了吧。
“江兄,我是真心把你当盟友看待的,要不然也不会也不会帮你保守那么大的秘密?”
“?”这话江义沛就有点听不懂了,他让他保守啥秘密了?
“收割机。”陈县令提醒了一下他。
江义沛:“……”好狗啊这人。
要不是收割机帮他抢收了大批粮食,他哪有什么机会以罗水县为根据地筹划谋反事宜,现在人家没地方排上用场了就开始编排人家!
人家收割机怎么了!
不就是没出现在合适的时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惊世骇俗吗!
“收割机怎么来的,你不说,我不问,但有一点,它总归不是我大盛该有的东西。”陈县令一直看着江义沛,见他想说话,又道:“也不是什么藩国,西域还有的东西。”
这个时代进程,不该有这样的东西。
陈县令曾细细研究过,但什么都没有研究出来,只知道,他们大盛的铁匠人,就算是把收割机拆了,终其一生都不可能组装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来,哦,能不能把拆开的重新正确装回去也未可知。
江义沛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为啥说知识改变命运呐,人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见多,识广,可不是江家村这群傻白甜那么好糊弄的!
“这么说来,你是真心想与我同盟?”
“那是自然,要不然在云灵山那么以来,我都没有问一句你收割机哪里去了?这么一个利器,你总不能丢了吧?别说放在地窖,哪个地窖口能放得进那么大一台收割机?更别说就放在屋里,我虽然不完全懂,但铁器浸水定然生锈,你总不能不爱惜它吧!所以,你,应该还有其他的秘密。”
“哦豁,又一个秘密被你知道了。”江义沛面无表情。
“江兄莫担心,我嘴严,咱们啊,是各取所需。”
“好一个各取所需。”江义沛点点头,对外抬了抬下巴示意:“你要是再这么聊下去,就要走过南乡镇和罗水县的岔路口了。”
兜路很麻烦的,费事又费力,万一就这么点时间差,温刺史把城破了咋整。
“无碍,就当顺道去探望一下蒋老大夫了。”话虽是这样说,但陈县令还是让随从加快速度:“常乐,快一点,追上江夫人。”
“是,爷!”常乐一甩马鞭,高头大马在雪地里,比骡子走得可轻松不少——它有力,它腿长啊!
“江夫人,请留步。”
常乐赶马上前,老江家的车夫赶紧勒停了骡车:“吁——大太太,是县令大人身边的大人。”
“何事?”蒋素英掀开了帘子便看到了江义沛在马车上冲她招手,然后蒋素英也上了陈县令家的马车。
“要毒药?”蒋素英皱纹问道。
“是……”陈县令见状忙解释道:“当真是为了全城都百姓,我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然而陈县令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蒋素英掀开帘子就跳下了马车,等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药箱,里面是写满了标签的花花绿绿的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