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全家听了,眼睛都直了,这香饽饽怎么不是我家的呢,早怎么不说呢,巴结巴结,就能从吏转成官了。
吉祥不管王家怎么想的,被这扯来扯去的扯皮的事情扯得脾气噌噌地往上长,这口舌太费劲了,还不如一巴掌管用。
“王老爷,王太太,你们执意不和离吗?”吉祥冷着脸问。
“只能休弃。”王太太得意地笑。
和离和休弃差别很大,和离是双方感情破裂,双方都没有过下去的意思,放女子回家,把嫁妆都带走,女子的名声还好一点。休弃就完全是因为女方的错,归家只给一封休书,什么也不能带走,包括嫁妆。
刘盼的嫁妆虽然不多,也是有几件名贵饰的,碧玉簪,碧玉耳环,还有一只纯金镶玉的步摇,还有两幅前朝大家的画作,孤本也有两套。
这些都是刘盼自己锁着,她也不戴也不挂也不看,你能怎么样。胖姑娘出席宴会的时候,让王太太找刘盼说借借戴戴,回家就归还。刘盼说这是娘亲的遗物,你戴不吉利,我害怕我娘亲晚上找你。
有一次趁刘盼回娘家,王太太让跋扈丫头找钥匙开箱子。没想到刘盼留木香看家,两个丫鬟打起来了。木香人高马大的,力气又大骑在跋扈丫鬟身上扇她的脸,打得像猪头一样,把跋扈丫鬟的腰差点坐断了。从那就没敢打嫁妆的主意。
吉祥也想过,王太太绝对不同意和离的,刘盼的嫁妆也值两千两银子,这在王太太眼里可是不小的数目,到时给胖姑娘的陪嫁就够了,还很体面。
“王威十岁的时候,调戏小姑娘,让人家哥哥踢下水去。五年前,王威逛花楼得了脏病,你们家带着他四处就医,没有效果。前两年遇到一位游方大夫,虽用偏方治好了他的病,但是导致失去功能。”这件事不能让吉祥说,崔衍一条一条地说出来。
王老爷觉得自己的脸都掉地上了,这老婆子不是说治好了吗?怎么还不举了,这就是废了啊。幸亏还有一个儿子,这还上什么衙门,还不够丢脸的,让他的同僚知道,他还怎么在衙门做事。
随后眼露阴狠地说:“做人要留一线,县官不如现管,官再大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这就恐吓上了。
“嘿嘿,不用那么长的鞭子就行,知府赵伯伯就能够着。”曹聪得意地冲王老爷说。
王老爷吃惊地看着曹聪,后悔啊,一开始就拿和离做交易,好离好散,可能还能捞个县令做做,看现在这样泡汤了。
王老爷肠子都悔青了,混迹官场这么多年,没听出吉祥的话里有话。好好归家,好聚好散。如果他们没有倚仗,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和他家叫板,他们家盘踞在江宁府数十代了,虽然没有大出息的,但是人多啊,大意了。
就这样,连蒙带骗地拿到了和离书。当时就拉着刘盼的嫁妆和丫鬟离开了王家,直接去衙门盖了章,拿到户籍回了刘家。
刘启正在家里焦急地等着,在看到刘盼归家的那一刻,已经老泪纵横了。
崔衍也马不停蹄地联系到王老板,看到宅子位置不错,就一并买下来了,
不能带走的都做了价。
刘望那里,吉祥也做了安排,让镖师找到牙行,买了一名会武功的护卫,是被抄家官员家里的护卫来,武功还行,能打三四个人没问题。这样大家都离开江宁府,还放心些。
曹聪给他的知府赵伯伯写了封信,说了来江宁府的目的和生的一些事情。让伯伯照顾一下还在江宁学府上学的刘望,说也照顾不了多长时间了,下个月就要启程去京都参加春闱去了。又说因为伯伯公务繁忙就不去看望他去了。
最后,说从师傅那里拿了一根人参说是百年,孝敬伯伯,希望伯伯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刘望告假回了一趟家,看到父亲姐姐就要离开江宁府了,看到住了十年的家也没有了,心里酸酸的。不过姐姐归家总是欢喜的事,再有爹爹能承欢奶奶膝下,也是令人欣慰的。
吉祥给刘望买了一辆马车,和王老板沟通了一下,暂时放在这个宅子里,等刘望启程去京都再用。
等一切安排好,吉祥他们就启程了,刘望这个曾经故作矜持的少年,心中有了万般的不舍和无奈。娘亲的骸骨也带走了,江宁府没有他留恋的人了,望着越来越远的车队,眼睛已经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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