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这几日你为了父皇出征的事情操劳不少,真是辛苦了。”顺王语气平和地说道。
朱裕龙躬身回应:“殿下过誉了,这都是老臣应尽的职责。”
顺王顿了顿,继续说道:“今天父皇把监国的大任交给了我,但我深知自己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因此,很多事情还得向丞相请教。”
朱裕龙连忙摆手:“皇上让殿下代为处理国事,这是对殿下的莫大信任。殿下若有任何疑问或困惑,老臣定当竭尽所能为殿下解答。”
顺王点了点头,突然问道:“父皇有一个传位诏书,丞相可曾见过?”
朱裕龙心中一惊,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老臣并未听说过此事。”
顺王冷笑了一声,他显然并不相信朱裕龙的说辞。他觉得这位老丞相在故意装傻充愣。
“既然父皇让我监国,那么我就有责任行使皇上的权利。比如说……”顺王顿了顿,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威胁,“换掉丞相。”
朱裕龙何等聪明,立刻察觉到了顺王话中的深意。他赶紧转变话锋:“老臣确实有所耳闻关于传位诏书的事情。如果老臣没记错的话,当时是皇上醉酒后由熹贵妃代为执笔。但具体传位给谁,老臣真的不得而知。”
“难道你就真的对那份传位诏书中的内容毫无所知吗?”顺王紧紧盯着朱裕龙,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探寻的意味,语气里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疑惑与渴望。
朱裕龙在顺王的逼视下沉思了许久,才缓缓启唇:“殿下,今日既然已经言及至此,老臣就斗胆说些可能被视为大逆不道的话。对于那份传位诏书的具体内容,在老臣看来,它并非最为关键之事。”
“哦?这是为何?”顺王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显然对朱裕龙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感兴趣。
朱裕龙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表面上看,遂王从小被送到北境大营,给人一种皇上不喜欢这个皇子的错觉。但实际上,这可能是一种历练。因为远离了庆宫的政治斗争,遂王得以在军营中锤炼自己。假如皇上传位给殿下您,而遂王手握几十万大军突然回朝……”
“那我会怎样?”顺王紧张地问道。
();() “皇位就算传给殿下,恐怕也难以坐稳。”朱裕龙直言不讳地说道。
顺王听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急切地问道:“那我该如何是好?”
“自生自灭。”朱裕龙冷冷地说道。
顺王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朱裕龙。
“皇上在临行前对殿下有何特别交代呢?”朱裕龙好奇地询问。
“父皇郑重地交代了两件要务,”顺王缓缓开口,“首要之务是确保北境大营的粮草供应源源不断。其次,我们需派遣专人前往受灾的州郡进行实地考察,全力以赴抗旱救灾,预防因此可能引发的民变。”
朱裕龙解释道:“殿下,皇上在离开时已经给了我们一个现成的理由。既然担心州郡因干旱和洪水而发生民变,那么我们把所有的后勤粮草都用于支援这些地方,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理由,放缓对北境大营的粮草供应。”
顺王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拍了拍朱裕龙的肩膀,赞赏道:“好主意!好一个自生自灭!”
回到丞相府的朱裕龙,心中犹如波涛汹涌,久久无法恢复平静。他的步履略显沉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