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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晨梦初觉（第3页）

“唉，也罢。”老者双手摩挲着，黯然摇头，愁眉苦脸。

一年有余？为什么不是一年有肉呢？

华歌暗想，简直是方夜谭，无稽之谈，我堂堂一个爷们儿，是睡神还是巨婴？不管怎么，先要搞清楚来龙去脉，然后再设法离开这里。

玉儿轻轻扶着华歌坐好，手端玉碗，用汤匙轻搅汤药，舀起汤药，噘起丹唇吹了几口，试试口感之后，心翼翼地喂到华歌嘴边，清纯俊俏的脸上满含歉意：“公子，请用药。”

当然，《水浒传》里的潘金莲也曾含情脉脉的端来药碗，也过“大郎该吃药了”。

两种人类，两种意境，华歌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危险。

反而，纤纤玉手，十指如葱，清晰可闻少女柔嫩手的淡淡馨香，蓦然让他有点犯傻，手足无措，脸红耳赤！几曾何时，野生草民受过如此五星级服务？

“公子，不必见外，请用药。”老者完，默然退出房间，随手关上门。

啊……这，这让华歌更紧张了！

现在，屋里就剩下他俩，孤男独女同处一室，顿时，感觉空气压抑，心慌气短，华歌的嘴唇有点哆嗦，汤药几次从嘴角流出。

玉儿在他面前一点也不紧张，落落大方，婷婷玉立，浅笑盈盈，眉目含情，时而以手绢轻轻为他擦嘴……

洁白的丝绢！浓郁的馨香！

华歌再也不觉得嘴里的汤药有多苦，别是汤药，就是毒药，他也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今日，公子才开口话。”玉儿这话时，语音微颤，眼角湿润了。

“今才话？”华歌实在不敢相信。

“公子以前也开口，可是吐词不清，急煞奴婢了。”玉儿嘟起粉嫩的嘴儿，长长的睫毛下，漆黑明亮的双眸有点湿润了。

眉清目秀含露，肤色艳嫩凝愁……冰清玉润，岂堪吹弹，这就是所谓的荷初露，好可爱的妹妹！要是家里有这样一个妹妹，那该多好啊！

华歌的紧张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他得认真思考思考：

稀里糊涂就这么过来了，对这里一无所知，不知以前发生的事，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如果不弄清楚，确实心有不甘。

华歌定了定神，鼓起勇气问道：“请问，你，你是谁？”

汤匙磕响玉碗，清脆刺耳！

玉儿的手腕在微微地颤抖！

她抬头凝望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稍微一受惊，就会流出泪水……

华歌懵然望着，心里默默祷念，发觉自己可能就是乌鸦嘴，一开口话，就让这一老一少一惊一乍的，还不如闭嘴，沉默是金。

少女初耸的胸脯犹在急速起伏着，她似在极力控制情绪……良久，她神色哀怨，唇角柔嫩的翘起，色泽鲜艳，玉齿平齐，轻启几次，却还是发不出声音，晶亮的大眼睛噙满了晶莹的泪花！

令人窒息的沉默……

玉儿渐渐稳定了情绪，悄柔而清晰的试探着问：“甚么，公子不认奴婢了？”

华歌不敢话了，若一话，女孩子的眼泪肯定会掉下来！

半晌，她背过身去擦着眼睛，回头时又恢复了甜美的笑容，她的手柔执汤匙，坚持把汤药喂完后，恭身谢辞：“公子且请歇息，奴婢就在门外，随时恭候。”

就在她出门之时，刚才那个假子的脸蛋，又挤进门框，探出来直嚷嚷：“哎，忘了，岂能忘了？公子自幼与姐指腹为婚，切勿辜负……”话未完，她的嘴巴，已被玉儿的手捂住了，门儿也轻声关闭。

难以名状的感受……

是愕然茫然，是莫名其妙，还是面红耳赤？准确的，应该是心虚，冰冷的虚空。

或许，他总是怀疑，这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