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你见了我,往后退什么?”
这话问得她眼中又有慌乱一闪而过,若他不仔细盯着,许就看不到了。
他听见她回答。
“好端端地,突然有人闯进来,我自是被吓了一跳,才往后退的。”
这话也说得有理,滕越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说谎的高手。
可她这些说谎的本事,怎么就全都用到他身上来了?
好像从他们成婚到现在,她一直都不太想同他好好说话,先前他还以为她是习惯了这般,还同她闹着玩,不想,她是真的在糊弄他在骗他。
心头的细针有往心口深处扎了进去,而滕越却脚下步步上前,往她身前走去。
他能听见她的呼吸都重了起来,紧张的心绪从她那双灵动的眼眸里溢出。
这时长星从旁一步挡在了她前面,“将军有话慢慢说。”
长星倒是护主,可他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恶霸坏人吗?他难道还会伤害她吗?
门洞里穿堂风呼啸,却没有吹走此间的紧绷到极致的气氛。
邓如蕴只被这风吹得透心发凉,老天爷可真是会跟她开玩笑,怎么可巧就让他听见了她的话。
她现在说什么他恐怕都不信了,看着她的眼神里有惊诧有气恼,也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伤意。
邓如蕴不知怎么,心下酸了一下。
她叫了长星。
“没事,将军在同我闹着玩,你先去吧。”
长星回头看了姑娘一眼,邓如蕴轻轻点了头。
这个时候她再让长星挡着,只怕滕越心里要更加怀疑了。
果然她把长星支走,门前再没了旁人,他脚步没再近前,只就那么隔着一步的距离看着她。
她知道他在求一个答案,一个她为什么要躲着他的答案。
可这答案她要怎么说呢?
说她只是拿了他母亲给的钱,来替他把先前的难关渡过去的契妻?
说她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无关紧要的人?
还是说干脆就告诉他,他弄错了妻子,他喜欢错了人
这些真实的原因,她一个都字不能说,她要守口如瓶,这辈子,至少在他娶了真正的贵女为妻之前,一个字都不能说。
那她现在要说什么呢?
她要找什么理由才能让他相信?
邓如蕴莫名地鼻头有些酸,脑子也有些乱,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眼下她不论说什么只怕他都不相信。
他就只这么看着她,看得她鼻头上的酸往上涌去,热热地涌在眼眶下面。她实在是绞尽脑汁也无法应对。
恰在这时,涓姨快步走了过来,“将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