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尤纭无奈,只能给邓如蕴指了后面的路,但临走之前,她却突然跟邓如蕴行了一礼。
“对不起,我娘和我妹妹之前都对表嫂多有冒犯,她们举止无状,两眼只能往上看到富贵锦缎里的人,可惜我也无法规劝她们,只能替她们说声抱歉。”
她说完,又跟邓如蕴行了一礼,接着就被那嬷嬷和丫鬟拉走了。
邓如蕴看着杨尤纭离开的方向顿了顿。
她顺着杨尤纭指的方向又走了一小段路,正想着不知滕越寻她作甚,手腕就被人一把握住了。
他把她从树丛这边,直接穿过枯叶,直接拉到了男宾的园子里来。
邓如蕴被他拉得天旋地转。
滕越却摸着她凉透了的手,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
孔徽在旁瞧着滕越一言不发地,只垂落着眉眼地将披风往他妻子身上披去。
只是他的妻却连连摆了手,“我已披了披风,将军不用给我了。”
孔徽微怔,怎么这位滕夫人还叫自己的夫君“将军”?
他虽然还没成亲,但他的未婚妻表姐,都叫他那好养活的乳名
但这位滕夫人却连道了两句,“将军真的不用给我。”
她不要,滕越手下顿住,定定看了她几眼,只能收回了披风,却握了她的手。
孔徽听见滕越这才跟她开了口,嗓音低哑着。
“那你让我给你暖暖手,行么?”
分明是给她暖手,却好像滕越在请求一样。
孔徽听得呆愣得不行。
可她却摇头说了多谢,好言好语地跟滕越道。
“我在将军这边不太合适,还是赶紧回去了”
她虽然说的温和,可孔徽却见滕越看着她,眼眶似乎都有点红了。
这次,他没再让她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蕴娘,我们回家。”
滕越要走,说什么都要走,谁也拦不住。
孔徽帮他在宴请上找了个借口,道是林老夫人回来了,他们要去迎人。
当然林老夫人还没到西安,但滕越却带着邓如蕴和滕箫提前回了家。
滕箫对此一点异议都没有,她高兴得不得了,还想来柳明轩找玲琅玩,但滕越却见她撵了,只拉着邓如蕴回了院中房里。
邓如蕴隐隐觉得不对劲,不明白他这又是要怎么了?
可回了房中,他什么也没说,只让秀娘烧了茶来,看着她连喝了三杯热茶,又将灌了热水的汤婆子塞进了她手里。
邓如蕴想要跟他说一句,她早就不冷了。
可他这次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