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边不出意料的发出男人一声嘲讽的轻笑,“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宴南霆的声音明显染上不耐,我还来不及解释,那边已经又挂断了电话。
我抹掉落下的眼泪,把想要告诉他我得了脑肿瘤的想法打消
如果让宴南霆知道我得了脑肿瘤,他一定会觉得我是装的吧?
我的心口又开始隐隐闷痛,我不甘心,那是我的丈夫,是我的。
我翻着通讯录,告诉爷爷身边的孙秘书,“告诉南霆爷爷要回来。”
孙秘书也知道晏家这对年轻夫妇看似恩爱实则和离婚没什么区别,还是多嘴问一句,“您不亲自和他说吗?”
“不了。”
我挂了电话走到窗边
三个月,我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
其实我不怕死,可我真的很舍不得宴南霆,从十四岁把他放在心里,他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我甚至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得到一样东西。
或许,这就是人死前最后的执念吧。
这次,我不会放手了。三个月后,他想怎么样怎么样,我死了也管不了他,在我还剩的三个月,他只能是我的。
爷爷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他或许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长辈了。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看着爷爷慈爱的面容,和对我寒虚问暖的样子,我忍住想和长辈述说委屈的冲动,忍住抱怨,笑着一一回复他的问话。
“纤纤啊,南霆怎么还没回来?”
我将为爷爷泡的茶放在桌边,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却还是扯着嘴角帮他隐瞒道:“可能堵车吧,人越来越富裕,路也越来越堵。我去打个电话给他,催促一下?”
“不必了。”
可我还没说完,男人低沉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我的心跳一下子加快。
其实在这一瞬间,我是激动和喜悦的,可我不想将他们放在脸上,我抿了抿唇,缓缓的回身。
男人穿了一件剪裁得当的高级西装,纵使一年没见,他却依旧是记忆里俊美不凡的模样,让任何人在他面前都能失去光芒。
但我的目光却没有在那个我想了一年、等待了一年的男人身上停留多久,因为紧接着我就看到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于菲。
手指瞬间捏紧,这几年我一直试图放下对她的厌恶,我也以为我放下了,但再见到她,我才明白,那只是我以为的放下。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厌恶着她,甚至,每一分钟都在增加一分,我对她的厌恶。
而她就这么牵着宴南霆的手,微笑着向爷爷打招呼。
“爷爷您好,我是于菲。”
她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有点嗲嗲的萝莉音,长得也人畜无害,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畜无害的女人,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根根尖锐的刺,让我疼的,甚至双耳轰鸣。
爷爷?她叫爷爷?
这两个字显然是对我四年等待的侮辱,我看了她一眼,便转头直勾勾的盯着宴南霆,希望他能我个解释。
然而,并没有。
直到听见爷爷的怒吼声,我才回过神。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孙女,小兔崽子你这是干了些什么,哪里来的野女人也敢往家里带,还把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放在眼里了?”
幸好爷爷没有答应,反而看向宴南霆,显然是气的不轻,拄着拐棍的手都在颤抖。
而宴南霆仍旧无动于衷,任由身边那似受惊小鹿般的女人扑进了他怀里,没有丝毫让步,甚至在不屑的瞥了我一眼后对爷爷平静的重复。
“爷爷,她是于菲,不是野女人。”
“轰”的一声,我的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差点站立不稳。